的钱跟不完似得?”
黄翠娥立刻身子一僵,一双眼睛心虚的乱晃,随后猛地跟对面的黄氏对上。
不对,婆婆怎么也一脸心虚的样子?
难不成…婆母也背着他们暗中给徐青莺投了钱?
好哇,流放的时候一个个都装没钱,结果这挤一挤,全都流到三房去了?
那死丫头真是个钱罐子,怎么那么有本事,竟然能骗到黄氏的钱?
黄氏何许人也,那是抠抠搜搜过了一辈子的人。从前在乡下恨不得一碗鸡蛋羹一人用筷子沾一下就算吃过。如今竟然舍得掏银子给六丫头?
婆媳俩不动声色在空中打了一个照面,电光火石之间,随后两人很有默契的低头装鹌鹑。
只有徐德远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盘算,四房赵贞兰便说了一句:“六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咱这营地队伍里有钱的人不少,谁流放的时候没带走点小金库?指不定就是有人看好肥皂生意愿意给她本金呢。”
徐德远脸色发黑,神色阴沉,突然狠狠骂了一句:“这帮蠢人,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简直可笑!等他们亏得血本无归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可别想找我帮忙!”
黄翠娥见徐德远突然盛怒,不知为何,如今心中少了几分惧怕,反而觉得徐德远可笑。
打量谁看不出来呢,徐德远这是犯了红眼病呢。不就是害怕三房压他们一头吗,至于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呸!
还好她黄翠娥当机立断,任他徐德远吹得天乱坠说什么肥皂生意必赔得倾家荡产,也决心相信六丫头一回。
她黄翠娥没读过书,是不晓得什么大道理,更不知道怎么做生意,可她不是傻子,二房和三房的矛盾她瞅得真真的,徐德远越是跳脚,只能证明三房这生意越有赚头。
想到这里,又看着一旁埋头扒饭的徐德池,黄翠娥美滋滋的翻了个白眼。
等将来挣了钱,她黄翠娥在家里可不得高人一等嘛。看徐德池还敢怎么使唤她!
祖母黄氏一边扒拉着饭食,一边如母鸡护崽一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替徐青莺盯着周边的人。
但凡有探头探脑的,不等赵班头发话,她就瞪着那人,直到那人不好意思的走开。
黄氏心里颇为得意,六丫头是有些聪明,可防人之心也忒弱了。别看营地上这帮子人都多多少少是读过书的犯官之后,可财帛动人心,难保有眼红的想往前凑。
她可得替六丫头守好咯。
指不定以后去黔州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全靠六丫头这回了。
黄翠娥收拾完了东西,见婆婆坐在门槛处,眼睛却是盯着徐青莺那四方布帘子处,想起刚才吃饭时候跟黄氏的眼神触碰,黄翠娥可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黄氏旁边,捅了捅婆母的手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娘,您实话告诉我吧,您是不是也投了钱?”
黄氏斜着眼睛叱了一句:“少管闲事。”
“那咋是闲事呢。娘,你投了多少,给我透个底呗。”
黄氏不悦道:“那都是我藏起来的私房钱,你既问我投了多少,那不如先说说你投了多少。”
黄翠娥打着哈哈道:“没多少,您老也知道,大房不富裕,而且徐德池不看好这肥皂生意,三番四次叮嘱我不要去碰。我就投了一点儿。”
黄氏了然冷笑,“一点儿?怕是那日你在大牢里捡的方家的银子全部投进去了吧?”
黄翠娥被人点破,摸着脑袋憨厚一笑,“娘啊,您不是也不看好六丫头嘛,咋也背着二叔投钱咧?”
黄氏气不打一处来,瞪着黄翠娥说道:“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管教我。等我死了,你再来问我投了多少钱!”
黄翠娥撇了撇嘴,婆婆也真是的,问都不让问。明明表面装着与二房同仇敌忾的样子,私底下却也玩起了小动作。
不过,既然婆母都投了,要是将来真东窗事发,至少婆婆能帮她顶在前面吧?
这样一想,黄翠娥心里愈发美了。
她也学着黄氏的样子,拉下了脸,瞪着试图靠近徐青莺一丈之内的人,随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神情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大喊了一句:“四丫头,你干嘛呢!”
徐音希被黄翠娥吼得吓了一跳,险些手中的盆都扔了出去。
“大伯母,我去给六妹妹打点水来,她每次做完肥皂都满头大汗,我给她弄点热水擦擦。”
黄翠娥骂了一句:“就你好心,你忘了你爹怎么说的了?肥皂生意是人家三房的,你再怎么上赶着,六丫头也不会带你!”
徐音希脸色微红,面露尴尬,“大伯母说的什么话,姐妹之间本就该互相帮扶,一盆热水而已,怎么就扯到生意去了?”
“反正你爹说了,不允许你们跟二房的肥皂生意扯上关系。你赶紧回去,别想讨好六丫头套出人家的方子!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告诉你爹?!”
徐音希有些委屈,不知今儿个怎么了,大伯母跟吃错药了一般,火气这般大。
她被骂得心头有些窝火,却又只能忍着,不想和长辈争辩,只好郁闷转身。
黄翠娥盯着徐音希回到连氏身边,随后才微微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