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乱说你有法术在身。”
“赵班头,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过就是个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这样吧,下次再有人溺水,我教你怎么做,保管你也能成为仙人。”
赵班头见她一脸认真,心里更加笃定徐青莺是个有本事的,只不过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于是笑嘻嘻的比了一个“我懂”的手势。
徐青莺见解释不通,只好任由他去了。
却察觉到一道阴冷目光的注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见躲在角落里的刘结实。
四目相对,刘结实面上赶忙浮起一抹笑来,只不过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反而多了几分阴鸷森冷之感。
徐青莺微微点头示意。
转身瞬间,却在想务必要想个办法解决刘结实,否则有这么一个城府极深且有仇的人在身边晃动,保不齐睡梦之中就被人一刀结束。
而苗氏早就看到了徐青莺,却推她回去,“青莺,你怎么出来了,再去躺着歇息暖和暖和,这里有我和你爹看着呢。”
徐德贵也道:“你刚落了水,再多缓缓。你定的法子好,分工明确,三人一小组,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我看除了个别喜欢聊点东家长西家短的外,倒是没什么人偷懒耍滑。用不着你如此耗费心力。”
“爹娘,我虽然是落了水,但姜汤也喝了,衣裳也换了,现在精神还挺好的,着实闲不住。”
“你不知道,这病来如山倒,万一睡一觉寒气发作了怎么办?现在你可不能劳累,赶紧回去躺着……”苗氏一片慈母之心,不容徐青莺反抗,召唤来了小梅子,“梅晓,你把姐姐送回帐子里,监督她休息睡觉,不许她乱跑,知道了吗?”
徐梅晓点头如鸡啄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娘,我知道了。保管今儿不让姐姐下地——”
徐青莺笑,“那我要出恭怎么办?”
徐梅晓板起面孔,一本正经道:“我给你端夜壶!你就在帐子里解决!总之你今天别想出帐子,你要好好休息—快走快走—”
徐梅晓作势推着她往帐子的方向走,徐青莺无奈叹息:“你这个小古板,长大以后适合干监察!”
“监察是啥?”徐梅晓探出头来问,咬着手指头问,“能吃不?”
“监察是一种官位,负责监察百官有无贪污腐败,秉公执法,让贪官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徐梅晓拍着手,笑嘻嘻道:“这个听起来很威风!”
随后她又噘嘴,“可是我是姑娘家,姑娘家不能当官。”
“谁说的?”徐青莺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如果连想都不敢想,谈何去做?任何事情再没有做之前就先否定自己,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徐梅晓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大大的点头,又见那灿烂的笑容,“阿姐是仙人,说得都对!”
徐青莺呆住,随后纠正道:“我不是仙人。”
“可他们都说阿姐吹一口仙气就能让人活过来,还会做肥皂,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徐青莺蹲下来,与徐梅晓视线平齐,她揉了揉徐梅晓的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不是仙气,那是人呼吸的氧气,没了氧气人就会死,钱珍娘的身体短暂的僵硬住了,不能自己呼吸了,我就帮她渡一口气,这样她的身体就反应过来了,就能开始自己呼吸了。”
徐梅晓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觉得阿姐说话很有趣儿,“阿姐,我觉得你说得更有道理!”
“对,因为这是科学。”
“科学是什么呀?”小梅子一蹦一跳,显然很有兴趣。
“科学就是……”徐青莺愣了愣,组织了一下语言,“科学就是事情发展的规律。比如人没了空气会死,植物离开了水会死,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来。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看得到说得通理解得了的东西。”
徐梅晓立刻举一反三,“就像他们说的仙人,我没有看到过,所以他们就是假的!那阿姐,鬼也是假的吗?”
这下有些难倒徐青莺了。
她怕说得深了,徐梅晓不理解;怕说得浅了,会起到一个错误的引导。
于是她尽量说得简洁,“鬼和仙人,我都没有见过。我相信他们不存在,但我不确信他们百分百不存在。我只能说,如果下次我碰见鬼怪,我会首先怀疑他们是不是人在装神弄鬼,或是有什么机关暗器,最后才会怀疑是真的鬼。小梅子,你记得以前在汴京城的时候,我们在大街上看到过有号称抓鬼的道人,他拿着一把桃木剑,冲一个纸扎的小人挥一刀,那小人就流血不止。”
徐梅晓立刻点头,“我记得!他们都说是砍到小鬼了,难不成鬼也跟人一样,身体流着红色的血?”
“其实这只是一个化学反应。那道人的刀提前拿所谓的神水浸泡,其实那神水中加入了碱。而被砍的纸人,一般都是浸泡过酚酞的黄符纸,所以刀和纸一碰上,纸就会显出红色,看上去就很像血。”
徐梅晓眼睛都亮了,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恨不得现在就拿东西来试验,显然已经忘记了一开始苗氏交代给她的任务。
“梅晓,以后遇事多观察,多分析,切莫听人以讹传讹,就像我今天所谓的吹一口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