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富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把道谢的事忘了,也没有让人先进去的意思,一个劲在那里拍马屁,说好话。
眼看苏恪言站得开始吃力,叶鸢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断秦世富道:“爹,您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四少累了,先让人带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秦世富这才尴尬地打住,连忙安排人带着叶鸢二人进门。
经过何青时,叶鸢淡定地笑着冲她礼貌颔首,说:“三姨娘,车子里那个黑色的袋子里是您让我给您带的东西,等下您直接让人把它拿到您那边吧。”
何青并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应了,“行,小月你有心了,赶紧带着四少回屋歇着吧。”
秦世富对苏恪言的到来确确实实是重视的,竟然特意命人单独收拾了一个小院出来,还临时在院中放了许多花草,把小院装饰了一番,因为“女儿女婿”回门,家里到处张灯结彩,还贴了许多大红喜字。
房间里本来放着的架子床也换成了西式的开放型两米大床,上面被褥枕头也都换上了配套的,而且还喜庆的大红色。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便宜,这个秦老头为了迎接苏恪言,还真是下血本了。
叶鸢将男人扶到床上,把枕头垫高让他躺下后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到他嘴边,“喝点水,然后赶紧先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中午我让他们把饭菜拿直接拿到房间来,你就别乱动了,等你身体缓过劲,我们再去找怪老头。”
苏恪言身上确实不太舒服,喝了水就乖乖睡着了。
乡下空气比城里好,气温也没有城里高,这个院子也通风,房间开着窗,屋子里还挺舒适的。
车上的东西刚刚就都被搬进来放在了偏房,秦世富和大夫人还有何青都在偏房等着。
待男人睡熟了,叶鸢才轻轻将他的手放开,给他把被子盖好,勾唇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后起身轻手轻脚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一进偏房,秦世富便马上殷切地问道:“小叶,四少没事吧?”
房中没有外人,叶鸢自然也不用再伪装亲切,淡定地点了点头,说:“老爷放心,四少他没事,但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累了,所以这会儿睡着了。”
秦世富闻言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这位爷可不能在咱们这里出一点意外,不然咱们一家子都得完蛋。”
大夫人王氏也不装了,终于忍不住拖着个大饼脸冲着叶鸢一个劲翻白眼抱怨:
“出了事,要怪也应该小叶这个死丫头,谁让她把人弄来的,难道她不知道那四少是一个病秧子吗?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叶鸢的脸瞬间沉下来,正要发作,就见何青扭着小腰过来,一手抱臂笑着说:“哟,大姐你还是这么豪横呀,要不你现在去正房问问苏四少他一个病秧子为什么非要跟过来,然后再好好警告警告,让他出了事可千万别牵扯到你头上?”
王氏知道自己丈夫独宠这个三姨太,当着秦世富的面也不敢硬怼,只能不甘心地小声又嚷嚷了一句:“我还不是怕秦家真被牵连吗?我有什么错?”
何青嗤笑,“你女儿上吊寻死的时候,也没见你担心我们秦家会受牵连,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虚伪?”
王氏恼羞,“何青你说的什么屁话,谁说老娘当时没有担心?你这就是在污蔑,就是见不得我好,就是想要挑拨我和老爷的关系,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够了!”
何青还没有再出声,秦世富先怒了,一把拽住王氏就往门口推,“没脑子的蠢货,赶紧给我滚,等下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回你娘家去,四少离开前不许再回来。
还有,把你那满嘴脏话的粗鄙毛病改掉,不然以后你也别回来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王氏一听慌了,立马哭着拉住秦世富说:“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因为女儿没了心里难受,所以才一时嘴快,说了那些话,我真的不是……”
“够了,你立马给我滚……”秦世富一把甩开王氏,指着门外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低吼,“以后再不许你出现在四少面前。”
这个蠢货,竟然在这里说什么女儿没了的话,她是生怕四少不知道他们偷梁换柱的事情,上赶着要给苏家送人头呀。
现在她真的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听父母的话娶了这么一个粗鄙的蠢货。
要不是这女人要死要活的要给她生孩子,那就不会有秦月柔这么一个和她妈一样没脑子的蠢货。
他那个好女儿,也真是没有辜负了他多年的栽培,不但没有给家里做出一点贡献,还为了一个没出息的废物玩意儿自杀,差点让秦家万劫不复,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不孝女。
当着一个贱丫头的面被自家男人这样羞辱,王氏的愤怒和委屈都要压不住了,眼看要失了理智提着一口气开口反驳,何青再次适时开了口:
“大姐,您还是适可而止吧,四少还在正屋躺着呢,你刚刚那些话但凡有一句听到四少耳朵里,那遭殃的都不是你一个人,如果你真为了秦家好,那就赶紧离开吧。”
王氏似乎终于想起了正屋里还躺着一个苏恪言,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还有说话的音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