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见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那要看你说的是哪件衣服了,要是婚服的话,我给你脱了让小翠拿去洗了,要是……”
她挑眉笑着用手指轻轻勾起一个被角,“底裤的话,呐,那不是还在你身上吗?”
苏恪言下意识低头往被子里看,结果底裤没看到,却发现自己身上被缠满了纱布。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睡了一觉,苏恪言说话的气息明显比之前稳很多。
叶鸢也顺着他的视线往被子里瞟去。
男人见状耳尖一红,立马将被子按下去,抬眸怒瞪眼前一点不知羞耻的女人。
叶鸢撇嘴,“该看的都看了,我想看等你睡了还可以继续看,所以,你捂得再紧也没有意义。”
苏恪言:“……”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苏恪言气得脸都红了,倒是看起来比白天有了许多生气。
不过,逗归逗,她可舍不得再把人他气得咳到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打算再讨个好处就放过他。
“唉。”叶鸢叹了口气,起身坐正斜眼瞥向男人,“想让我告诉你真相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恪言:“……”
果然是无耻之徒。
一口气冲到胸腔,苏恪言忍不住又按着胸口咳了起来。
叶鸢放弃了,她也终于不得不承认,苏恪言就算生病了脾气也还是一样的大,一点不经逗。
“好了,好了,不逗你就是了。”叶鸢颇为无奈地赶紧为他顺气,然后主动解释,“下午的时候于……我给你把身上的毒——脓疮处理了一遍,因为疮口处理过后一直有脓水往外流,又给你上了药,担心药和脓水弄到床单被子上,所以就给你缠了一层纱布,这样也可以防止你的疮口被弄脏引起二次感染。”
本来是想说于大夫处理的,这样可信度更高,但想想回头还得再去圆这个谎,所以她果断收回了送到于大夫嘴边的功劳。
不就是处理个脓疮,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应该长点脑子的都会吧。
苏恪言听闻自己身上的脓疮被处理过了,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身上确实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只因之前身上这些脓疮也会时不时地疼一阵,他也早已麻木习惯,所以才一时没有察觉到异样。
咳嗽终于缓和下来,他抿着干涩的薄唇抬眸看向叶鸢,片刻后才缓缓启唇:“谁叫你这么做的?”
苏恪言说话虚弱,气息也不算稳,听到叶鸢耳朵里就成了“谁教你这么做的”。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教吗,看一次不就会了。
她很自然地便脱口而出:“之前见过大夫处理伤口,你这个情况和创伤化脓情况差不多,我看着实在心里难受,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你处理了。”
说完她还不忘踩那个姓于的一脚,“今天你昏迷后我就让小翠喊了于大夫过来,本来是想让于大夫给你处理的,但于大夫似乎不太愿意上手,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这么说也是想给苏恪言提个醒,让他对于大夫有所警惕。
然而叶鸢不知道的是,于大夫早在苏恪言刚发出毒疮时就当着他的面说:这些疮是身体瘟疫发于表的症状,发出来对体内疫病有利无害。
所以还特别叮嘱不可随意去处理这些脓疮,否则疫毒反噬,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这也是苏恪言身上脓疮明明都已快要入骨却依然无人敢处理的原因。
如果是早几个月,苏恪言必定会立马揭穿这个女人的虚伪嘴脸,但现在他都快要死了,女人的那些行为于他而言也就都无所谓了。
不过就是早死几天晚死几天的区别,早死或是也是一种解脱,并不算坏事。
这么想,到底是谁叫她来的,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知是不是疮口的毒素已经开始反噬,苏恪言只觉除了身上的刺疼还在持续不断,心脏处也开始忍不住发慌,没过一会儿四肢都开始发颤,额头顿时被一层细汗包裹。
叶鸢很快就发现了男人的不对,连忙一手摸上他的额头打掩护,一边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上的疮口在疼?”
苏恪言现在心慌得很,没有力气去理会叶鸢。
吃力地将她手扒拉开,他便闭上眼又把脸扭到了一边。
叶鸢也很快查到了他不舒服的原因。
还好不是体内毒素作祟。
她松了一口气,握住男人微颤的手,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饿了吧,我让王妈煮了粥,你再忍忍,应该也快送过来了。”
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王妈的声音:“四少奶奶,你让我给四少煮的粥还有炒的小菜给您送过来了。”
叶鸢扭头看向门口,“拿进来放桌上吧。”
然后,她轻轻捏了捏苏恪言的手指,“稍等一下。”
王妈将饭菜放到桌上,又说:“四少奶奶,您的饭菜什么时候给您送?”
叶鸢放开苏恪言起身来到餐桌旁,端起白粥舀了一小口抿进嘴里,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