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言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错愕中他猛得瞪大了双眼。
反应过来女人在做什么,他刚要抬手去推开她,就见女人已经放开她,弯起嘴角笑着说:“这下还来得及吗?”
苏恪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将叶鸢推开,怒呵出声:“秦月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没有分寸,且不知廉耻还不识好歹。
这次苏恪言是真被气狠了,提着一口气吼完便忍不住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男人的力道并不大,不足以将叶鸢推开,见他又咳起来,她连忙再次抬手按在他胸口帮他顺气。
看似顺气,其实两次她都不动声色地在他胸前某个血穴做了手脚。
胸腔因为咳嗽震得胀痛,所以苏恪言才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当然,给男人顺气的同时,叶鸢还不忘秉承秦二小姐骄纵嘴硬的风格,嘴上不满地嘀嘀咕咕:“不就是亲一下,至于嘛?那以后还怎么做羞羞的事情。”
苏恪言:“……”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
咳嗽很快缓下来,男人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过河拆桥,推开叶鸢的手大喘气怒吼:“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叶鸢:“……”
苏恪言吼完还不忘狠狠又瞪了叶鸢一眼。
然后便抬手按住胸口把脸往里一别,不再理人。
叶鸢:“……”
行吧,他刚刚的情绪一再激动,这会儿是该休息一下了。
没再舍得去逗苏恪言,叶鸢扯过被子给他盖到肚子上,起身收了嬉笑,认真说:“别气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人给你弄点吃的。”
弄吃的这话不假,桌子上其实有吃的,但都是一些干巴巴的点心。
没一个是她想吃的,也没一个是苏恪言能吃的。
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先去会会这院中其他人,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人是妖。
听着叶鸢开门出去,苏恪言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门口微微皱起了眉。
这个秦家二小姐,他似乎有点看不透。
从房中出来,叶鸢扭头看了眼半开的窗户,低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认出她,对于那个小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可以放心了,但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叶鸢抬头环视了一圈身处的幽静小院,然后提步凭着刚刚进来时的方向记忆朝前院走去。
这里是大帅府在城南的一处别院,因为苏恪言需要静养,所以暂时搬来了这里。
这些是刚刚拜完堂后四姨太,也就是苏恪言的母亲和叶鸢说的。
既然是大帅府的别院,那院子自然不小,景致也很不错。
只是这么大个院子,却似乎没几个下人,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来到前院过门前,叶鸢一眼便看到大厅外的廊檐下,一个山羊胡的老头正和一个小丫头还有一个老婆子围着一桌子大鱼大肉吃得欢快。
“吴管家,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就这么吃了,要是被少奶奶发现怎么办?”
叶鸢正要跨过门槛进去,就听到正往嘴里塞鸡腿的小丫头扭头含糊不清“请教”了悠哉喝着小酒的老头这么一句。
这话表面是在担心,但却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样子。
那个被称呼为吴管家的老头闻言抬了头眼皮,然后满不在意地轻蔑一笑,一边往自己酒杯里倒酒一边慢悠悠地说:
“发现了又怎么样?她一个乡下地主家的土丫头,就是过来冲个喜,刚刚连正门都没资格走,难不成还能真敢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
“况且,这些好东西四少也吃不了。就算能吃,他一个得了瘟疫无药可医的将死之人,吃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好好犒劳犒劳咱们这些冒着生命危险伺候他的忠仆。”
“毕竟呀,将来给他送终的还得是我们。我们要是舒服了,说不定还能让他走得体面一些,你们说呢?”
“对对对。”小丫头眼睛一亮。马上点头应和,“吴管家说得对,我们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
叶鸢:“……”
呵呵,还真是一群九鬼蛇神。
“哟,都吃着呢?”她似笑非笑地勾着红唇一步步朝三人走去。
闻声,三人齐齐扭头看叶鸢,
在看到她的一身红色嫁衣后,小丫头和老婆子还是有些慌乱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不过看到吴管家并未起身,两人似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接下来也没有再与叶鸢讲规矩,撇着嘴把头一低连招呼都不打。
而他们却没发现吴管家虽然没动,但眼中还是迅速划过了一丝不自然。
只是那点不自然比她们的慌乱消失得更快,几乎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就恢复了从容。
待叶鸢站到跟前,他才撑着桌子慢悠悠起身,淡淡道:
“秦小姐,按规矩,今天是您和四少的新婚之日,您此刻应该老老实实呆在新房内才对,实在不该私自跑来这里。”
啧,老东西还挺会倒打一耙。
“呵。”叶鸢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转身坐到刚刚小丫头的位置上,拿起吴管家面前的酒壶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