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安不会手语,只能理解少年的大概意思,少年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根碳木条写下了三个字。
叶清安看着这不太好看的字分辨道:“李孤平……是你的名字?”
少年用力点了点头,用炭笔又写下了几个字。
“我只要您!”
叶清安失笑道:“比我厉害的琴修也有好些呢,何必执着于成为我的弟子呢?”
少年没有再用手比划,也没有再写字,而是默默低下头弹起琴来。
叶清安见状也不再追问了,站在一旁静静听他弹琴,时不时指出处理不当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李孤平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叶清安将琴收在一枚储物戒指里交给李孤平。
叶清安欣慰地摸了摸少年的头:“你的琴艺配得上这把琴,这是本尊送给未来琴修大家的薄礼。”
少年红了脸,拿着戒指不知作何反应,举起手飞快地比划,可惜叶清安看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微微笑着看他比划完。
叶清安又看不懂,要不是知道他在说类似感谢的话,叶清安还以为他在结印呢:“快去上课吧。”
叶清安还记得要去千秋峰接萧华良,说完话便御剑离开了。
他也该去看看萧华安,毕竟是萧华良的弟弟嘛,总不能说送就送了,又不是一件物品。
叶清安的苍竹峰离千秋峰不远,御剑没多会儿就到了,但是谷安歌害怕有人御剑掉下来会损伤地里的庄稼,所以明令禁止任何人在千秋峰上空御剑。
叶清安自然不好破坏他的规矩,在门口便收了剑行走,没走几步就瞧见不远处清翠山坡上的一行人。
挽起袖口的青年一手举着一根细而长的枝条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大群雪白雪白的大鹅,队伍的末尾两个少年牵着手跑在青草茂盛的山坡上,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叶清安看着这派宁静祥和的景象,选择不去打扰,默默沿着小路穿过一块又一块,就像围棋盘一样整齐的田地。
果不其然,这次叶清安也是在地里发现的谷安歌,谷安歌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一边抓着一把秧苗,一边弯着腰在田里插秧。
不过……
叶清安:“现在是十月中旬吧,你在收割季插秧?”
谷安歌插完手上最后几根秧苗道:“这不是为了搞研究嘛,要是真的按照季节一年就插两次秧,完全不够研究的。”
叶清安也不太懂,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叶清安:“你这田还有那么多没插呢,我帮你吧。”
谷安歌拿起脖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汗,伸出沾了泥水的手拦住叶清安:“师兄你哪里会插秧啊,再说了,你穿的也不是干活的衣裳啊。师兄你就在田坎旁边跟我聊聊天就行,这点地方我一会儿就能给弄完。”
叶清安小时候跟外婆生活在农村,自然是会插秧的,每年夏天都要帮忙插秧。
插完秧就光着脚走在田坎上,有时候迎面过来的村民还会给两条村里鱼塘网的鱼,就去地里摘点菜,给熬汤或者红烧做配菜。
他不爱吃鱼,因为小时候喝鱼汤流了好多好多鼻血,还有就是因为吃鱼真的吃够了,再者……他总觉得鱼有股味道。叶清安一直以为是自己处理得不好才有,直到后来上班了,跟同事出去聚餐,同事都在夸这家鱼好吃,他吃着还是有味道。
只能说是,强求不来。
谷安歌拿了把椅子放在宽一些的路上:“师兄你坐会儿吧,百川带着他俩放鹅去了,估摸得四五点才回来。”
叶清安今天的衣服确实不是什么干活的衣服,便坐下了,拿着介丘扇风:“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了。”
叶清安又道:“师弟,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夏天太长了,再有十几天就是霜降了吧,虽然不算热,但瑶山处地靠北,往年这时候都已经换上秋装了。”
谷安歌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道:“今年的雨也少,该来的雨季也没来,人间定然要减收,我已经在写言准备上报掌门此事,好提前运粮调粮做打算,至少不能让瑶山管辖地的百姓饿着不是。”
叶清安点点头:“师弟远见。若是有灾情发生,只怕又要冒出许多妖魔邪祟作乱,明日正好要开大会,得跟掌门师姐好好说说。”
谷安歌又问起浮水镇的事情,叶清安笑着摇了摇头:“此事牵连甚广,一时难以了结,这两日我还要出去一趟,给三合门辖区城镇官员受贿勾结欺男霸女一事扫尾。”
叶清安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谷安歌听完没多大反应:“常有的事儿,每隔几年仙盟清查,诸如此类的都要翻出一大票来,只是可怜那对夫妇了。”
叶清安点点头,便没再说话了,靠在椅子上,手上的扇子合拢了一下一下打在手心里。
谷安歌手脚麻利,两人闲话间就把剩下的秧苗都给插完了,便从田里窜出来,跳进旁边的溪水里,把两只脚上的泥巴搓洗干净。
他穿着短衫,袖口裤腿都挽了起来,叶清安看他已经洗干净了,便起身收起凳子欲走,又被谷安歌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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