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齐理也有同样的感觉。
当初御宥瑾中毒,太医院无人敢接手。
一来,众人都清楚背后肯定有隐情,不敢得罪人,毕竟那时的皇帝受制于皇后和吴绛。
二来,他们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没有把握救活御宥瑾。
唯独齐理,二话不说就担下了重任。
那时的齐理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医,在太医院里都排不上号。
可他就那么站出来了。
齐理不怕吗?
他也是怕的,没有人不怕死。
可相较于一条人命,齐理宁愿冒险一试。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齐理的大胆以及精湛的医术,再加上御宥瑾的坚强,多方因素叠加在一起,让齐理成功把御宥瑾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
虽然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但起码保住了一条命,并且健健康康的活到了现在。
如若不知晓内情,谁也不会相信眼下活蹦乱跳的御宥瑾曾在小时候中过剧毒。
只是可惜了御轩洛。
当年御轩洛中毒时,齐理尚未入太医院,不然御轩洛也不会被病痛折磨那么多年。
三人微笑的模样刺痛了安国公等人。
他们提心吊胆,心慌惊惧,可三人却在他们面前笑得那般开怀。
安国公等人神色阴沉,立刻就恨上了三人。
“不是说解了毒就能苏醒吗?怎么还不醒?”
景陵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咬牙切齿的质问。
死死盯着云韶三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怨恨。
说起来,他们和云韶三人没有深仇大恨,可就是恨上了。
接连吃瘪,让安国公等人丧失了理智,也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被情绪所左右。
此刻不论是谁,只要和他们唱反调,就会被他们记恨,包括皇帝。
只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他们没有那个胆子表现出来,但对于云韶三人,就不用顾忌了。
云韶三人自然发现了景陵侯的目光,也察觉到了众人的情绪变化。
齐理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散去了。
他有些不开心。
那么好的气氛,却总有碍眼的人来打扰。
云韶和云淮一点也不在乎众人怨恨的眼神,恨就恨呗,又不能给两人带去什么伤害。
对于两人来说,众人属于无能狂怒。
至于那句质问,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拎着药箱,走向景陵侯。
齐理捧着药瓶,跟在后面。
不只是要跟着云韶和云淮,他也要回到前面,因为他的药箱就在前方放着。
一直捧着药瓶也不是那回事,况且药瓶里的药都很珍贵,需要好好安放。
齐理直接走到自己的药箱旁,将瓷瓶妥善放好。
合上药箱,起身,看向云韶和云淮。
此时,云韶和云淮已经来到了景陵侯身旁,垂眼看着景陵侯。
景陵侯丝毫不惧,仰头怒视两人。
如若不是碍于皇帝在此,景陵侯早就跳起来骂人了。
“你想让他苏醒?”
云淮问了一句,不等景陵侯回应,他突然笑了一下,“简单啊!”
说着,云淮抬脚,踩上男人的胸口。
景陵侯瞳孔一缩,声音都变了调,“你要干什么?”
云淮没有回答,笑容越来越灿烂。
脚下一用力,只见男人突然一皱眉,紧接着霍然睁开双眼,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在男人睁开眼的瞬间,云淮已经收回了脚。
男人喘息粗重,剧烈咳嗽着。
刚刚那一瞬,男人只觉得心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哪怕是在昏睡中,却也承受不了,身体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胸膛憋闷,每一次喘息都能带起一阵剧痛,偏偏又必须要大口喘息。
男人捂着胸口,面色发白,表情有些狰狞。
云淮看着苏醒了的男人,又对景陵侯笑了笑,“你看,他醒了。”
景陵侯从男人苏醒的震惊中回过神,狠狠瞪着云淮。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
景陵侯扯上了皇帝,为的就是有借口惩治云淮。
云淮眉头一挑,似乎有些疑惑,“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
“我什么时候……”
景陵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云淮眨了眨眼睛,颇有几分纯真无邪。
“你想让他苏醒,我做到了呀!”
说起来,云淮和苏玖妍的年纪一样大,面容稚嫩,做出那副无辜的样子一点都不违和。
“你!”
景陵侯被气得说不出话。
他也无话可说,的确是他率先开口,质问为什么男人还不苏醒。
云淮做的一切,情有可原。
“那你也不能擅自动手!就不会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吗?”
安国公插言,神色不善。
他不相信没有温和唤醒的方式,唯一的可能就是云淮是故意的。
云淮一歪头,看向云韶。
“师姐,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