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苏玖妍置于死地。
可明明一开始是他们先招惹苏玖妍的!
贾小姐没有插言,默默握住赵厚的手腕,让赵厚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
贾小姐明白,只有让赵厚感受到在意的东西,他才能和盘托出。
少顷后,赵厚不再说了,文书也停下了笔。
文书将供词放到赵厚眼前,赵厚抽回手,签字画押,而后继续将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手放在贾小姐的肚子上。
贾小姐也不阻止,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握住赵厚的手。
蒋穆杰看了一眼供词,对文书使了一个眼色,文书立即了然,收起了供词。
“将军,他动了,感受到了吗?”
贾小姐突然出声。
赵厚神色一喜,随即看向蒋穆杰,“我都交代了,你该履行承诺了!”
不等蒋穆杰开口,贾小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什么承诺?”
“别怕,你们不会有事的!”
赵厚的手在贾小姐的肚子上滑动着,安慰贾小姐。
“晚了,他已经出事了。”
贾小姐一改之前的柔弱怯懦,声音异常平静。
“你什么意思?”
赵厚瞳孔一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摸的是我的肚子,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已经死了!”
贾小姐一把抓住赵厚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用力极大。
赵厚的身体晃了晃,牵动了伤势,剧烈的疼痛袭来,赵厚却没有理会,只是死死盯着贾小姐。
“不可能!”
赵厚摇着头,不愿相信。
“你以为我会留下你的孩子?被别人恭维几句,真的就以为世上人人都会拜服在你脚下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家人,我早就跟你同归于尽了!”
贾小姐的眼中迸发出了滔天的恨意。
“你!”
赵厚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贾小姐。
明明贾小姐是个柔弱温顺的人,怎么会如此?
“他早就死了!在我得知你被抓的那一刻,我就喝了药!”
“你以为他是儿子?做梦去吧!我是骗你的!”
贾小姐戳着赵厚的痛处,将刚刚为赵厚搭建起来的美梦亲手摧毁。
“不可能!不可能!”
“贱人,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赵厚想要抽回手,想跟以前一样去掐贾小姐的脖子,可赵厚的手却被贾小姐死死抓着。
赵厚从不知贾小姐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你以为我还是受你摆布的柔弱女子吗?没有制约我的东西,你什么也不是!”
贾小姐用尽全力,将赵厚的胳膊向一旁的栅栏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便是赵厚的惨叫声。
贾家疼爱女儿,特意找人教贾小姐习武,防止她被欺负,所以贾小姐会一些拳脚功夫,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尽管如此,贾小姐也没能如愿别断赵厚的胳膊,因为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贾小姐的伤势被牵动了,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但是贾小姐只是皱了皱眉,与之相反的,赵厚的惨叫声响彻牢狱,不绝于耳。
贾小姐松开手,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
“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儿子!赵家绝了后,你怎么有脸面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贾小姐俯瞰赵厚,嘴角上扬,语气里充满了恶意。
说完也不理会赵厚狰狞的神情,转身就走。
最后一刻,贾小姐给赵厚留下了心魔。
既然赵厚在意儿子和传承,那就摧毁他所有的希望,让他日日夜夜都活在折磨中。
“回来!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贱人!贱人!”
赵厚扯着嗓子喊,但声音却不大,嘶哑又虚弱。
“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蒋穆杰留下一句,也不再停留,带着文书和衙役离去。
“回来!都给我回来说清楚!”
“骗我!你们竟敢骗我!”
“儿子……我要儿子……”
赵厚哭哭笑笑,彻底疯了。
只不过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走出牢狱,也许是因为报了大仇,贾小姐感受着和煦的阳光,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弦。
“你其实不必如此。”
蒋穆杰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人,我并非是为了你。”
贾小姐转头,直视蒋穆杰的双眼,“我只是不想像我这样的女子默默承受苦难,幸好只有我一个。”
贾小姐降低赵厚的防范心,给赵厚希望,所做的一切的确是想让赵厚交代。
可是她却只是想确定一下有没有像她一样,被赵厚囚禁折辱的女子。
只是没想到赵厚说出了他自己的秘密。
那一刻,贾小姐是庆幸的。
蒋穆杰沉默一瞬,叮嘱了一句,“回去好好修养,过些时日需要你来作证。”
“是。”
贾小姐应声,对蒋穆杰施了一礼,在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