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鹿呦缓了下尴尬,忍不住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少年语气无辜:“呦呦刚刚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我听话。”
鹿呦:“……”
她顿了下:“那我刚刚让你放开我,你怎么不放开?”
云晨:“被控制了,不由自主。”
鹿呦:“……”
见她沉默,他眸里反而闪过了一抹笑意,但转眼又变成虚弱模样,缓缓道:“是这样的呦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体质?我现在修为已是化神,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有时候便有些难以自控,再加上体内魔气偶尔蹿出,才会情不自禁对你……呦呦,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这话倒也真没在骗她,句句都属实,只是亲她的行为,到底带了几分的自主意愿,却是不得而知了。
鹿呦滞了一下,睫毛扑动,语气狐疑:“那这么说来,还是我影响的你咯?”
少年眸光微动,喉结轻滚,“不是,是我的错,跟呦呦无关。其实本已没有那么严重,但我先前受了点伤,所以才会……”
【你可以假装受伤、落魄、柔弱……总之就是弄得可怜一点嘛,她若是喜欢你,那肯定会心疼的。】
脑海里恍过曾经在花楼里听到过的这句话,他眸光凝睇在她脸上,仔细看她表情。
“受伤?你伤哪儿了?怎么会受伤的呢?”鹿呦懵了一瞬,果然紧张起来。
她刚刚还以为他吐血是故意装的,原来竟是真的么……
他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牵动了下,却又尽力压下,心里终于良心发现,略有些心虚道:“咳,没事,就是刚进秘境的时候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为了出来,费了点力,受了点内伤,现在已好了许多了。”
他这话当然也没有诓她,受了内伤是真的,差点死更是真的,只是后来在魔珠的修复下,又都好了而已。
只不过舌尖是真的有点疼啊,为了出点血,他刚刚也是下死力咬了下去,嗯……舌尖受伤又怎么能不算受伤呢。
鹿呦却仍是满脸忧心:“好了许多了,那刚才怎么还会吐血呢?”
云晨:“……”
“许是……”他抿了抿唇,眼睛轻眨了下,“刚刚气血攻心了吧。”
“?”鹿呦脑子转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又禁不住腾红,羞怒地狠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啌!”她这一下倒真真是捶到了他胸口的伤处了,先前与那些黑衣人打斗,确是受些了皮外伤,还没来得及处理。
鹿呦见他脸色瞬白,也知自己闯了祸,无措的缩回手,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小心问:“你,这里也受伤了?”
他轻轻摇头:“小伤而已,不碍事。”
鹿呦轻皱了眉心,下意识想扒开他衣襟查看一下伤势,又想起俩人现在的关系实在是难以形容,便又滞住了动作,轻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心下一暖,还是不忍她太担心,柔声道:“没事,已服了灵丹,再过一晚应该就能好全了。”
鹿呦愣愣地‘哦’了一声,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抬头:“对了,你不是在思过崖的冰室面壁思过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秘境里来的?”
他盯着她的脸,没应声,反而缓缓勾起了抹笑容,漆亮的眸子里染着微光,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温声道:“我以前送你的那支碧玉簪,呦呦还带在身上吗?”
提到这个,鹿呦的心就难免沮丧起来,她噘了噘嘴,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支被左修远折碎的玉簪,语气低落道:“在,但被人弄碎了……我和元灵之前——”
清凉修长的指抵在她唇间,“不必说,我已全知道了。”
他捡起她手里的碎玉,一片一片,摊在自己掌心细看了片刻,轻声道:“这上面布了我的神识和魂血,所以我能够通过它,感应到你是否危险,它碎了,也能给我指明你的方位。”
其实使用普通的魂血是无用的,但若用心头血,将之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与灵器的主人产生微弱的联系。这个办法,也是在他在凡界作战时,听一个年老修士说的,没想到还挺好用的。
鹿呦愣了下:“所以,你是因为感知到我有危险,才会闯入秘境的?可是……进了思过崖后,就不能再随便出来,你罚期未过,是如何出得宗门的?”
云晨顿了顿,偏头认真想了下道:“嗯……守门的师兄人很好,听我说事态紧急,便先把我放出来了。”
鹿呦点了点头:“那、你进来之后又被传到了哪里?”
云晨便把事情大致与她讲了讲,只为了避免她担心,略过了火山和魔珠的事没提。
鹿呦听完之后,心下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他久久不语。
云晨看着那双盈盈水眸,微微笑:“为何这样看我?”
鹿呦猝然低下了头:“没什么,那你打算怎么解决你体内魔气的问题?要不,告诉师父他人家吧,他说不定有办法。”
云晨却摇头否定了:“呦呦,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族作恶多端,早已和云境界结下深仇大恨,此事若是被第三人知晓了,我怕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