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轻颤着,想喊,但有种说不出来的惊惧卡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剑猛地拔出,又是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很快痉挛抽搐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发出嗬嗬喘不上气的声音。
他一倒下,身后的人便也露了出来。
青年执着剑,玄色广袖随风飘起,微垂的长睫,在薄薄眼褶处投下一片淡青色阴翳。他的表情很平静,整个人透着雪山般的冷寂,但随着溅在眼角的血渍慢慢滚过冷白面颊,一种极度可怖的阴鸷、血煞的气息也缓缓蔓延。
鹿呦竟是脚下一软,差点跌了下去。
那一天,他想杀陈最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不同的是,他现在真的杀了人。
鹿呦没有觉得他杀人不对,甚至觉得此人活该惨死。
但直观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倒在你面前,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之前也杀了害死她娘亲的凶手,但那是在极端愤恨失去理智之下,而现在又有不同。
她不同情那个人,但是又感觉,好像他的剑下一刻就会落在她身上般。
她不由自主地趔趄退了一步,身体泛着僵冷地靠扶在了墙上,这动作很细微,他有所察觉,却没说话。
空气静默下来,那人似还没死透,还在地上蜿蜒曲爬。
那个与他同行之人早已吓傻了,跌坐在地上,竟是尿了一裤子,酒早就醒的七七八八,想逃走,却被那青年散发出的威压桎梏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木蕖端着药碗终于赶来,看到这一幕倒还镇定,先是将药碗放在旁边廊椅上,而后上前去把鹿呦扶着坐下来。
云义这时才开口,他敛了敛眸,似是在尽量压制什么,但最后只是冰冷吩咐:“带她离开。”
柳花暝却在此时姗姗赶到,从他们刚刚所处的位置到这里其实尚需一点时间,但此人竟是眨眼之间便赶到,可见其修为高深到了什么地步。
柳花暝眼中闪过忌惮,看到这一幕原本应该发怒,此人在她的地界凭空杀人,实是不给她面子。但如今对方实力比她高强,又刚跟她做完一笔交易,她也不好因个不相干之人与他翻脸。
所以,她第一时间先是抬手在周围布下了一道结界,避免外人闯入进来,随后才尽量压着怒火地问询道:“仙尊此番是何意?”
云义却没答,只是抬眼瞥向旁边的木蕖。
木蕖心里一惊,药碗都顾不上,抬手抱起鹿呦,转瞬就消失在原地不见。
鹿呦心里觉得无语,但也没挣扎。她先前本就因为云义做的那些事对他有所恐惧,此刻,再待在他旁边,就更觉压抑的窒息。
柳花暝也看到了被抱着离开的鹿呦,眼里闪过惊艳,这般孱弱受惊的美人真该搂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真是白跟了这么个大冰块儿了。
但现在显然正事更重要一点,小美人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
她微冷了脸色,“云仙尊,你是否应该给本岛主一个解释?”
云义没回答,反而用灵力一把抓握那个瘫软在地上的男人扔到她面前,“自己搜。”
搜什么?自是搜魂。
但这人才刚刚尿了裤子就被他用灵力甩了过来,柳花暝哪里肯碰,她嫌弃的不行,又用灵力猛地一下将那人摔回了原位。
柳花暝抬头正要质问出声,便突然见到面前的青年干了一件令她万万想不到,且匪夷所思的事。
他竟把那个几乎被他一剑捅死的修士用剑串了起来,然后用磅礴的灵力不断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等修复的差不多了,又一剑捅进去,他甚至害怕那人承受不住,还给他喂了颗灵丹,如此循环往复。
柳花暝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也不禁被这人残忍的手法震惊地头皮发麻。
这是连死都不让死个痛快了。
难怪,他要让那婢女先带着那少女离开,若是看到这一幕,岂不会让人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柳花暝原本的怒火和质问,竟是在这血腥的一幕下彻底没了声。
连她都觉得手脚微凉,心里默默想着,日后万万不能得罪此人。
直到许久,那人终于断了气。
倒还不是因为被剑捅死的,而是彻底流干血液而亡,身上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个人样,连魂魄也没放过,被那青年收了起来。
旁边被他俩扔来扔去的男人也早就吓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青年收回长剑,仍旧眉目淡然,表情平静地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用白色的巾帕缓缓擦拭了剑上的血,然后将带血的帕子随意扔在了地上。
见他似要扔下这一大烂摊子就要离开,柳花暝忍不住出声制止,“等等,你还未给本岛主一个交代。”
青年侧眸,淡漠地看她一眼,声音冷地不起波澜,“他该死,柳岛主自便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柳花暝,身影一转,就消失不见。
柳花暝嫌恶地看着地上的一摊烂肉,拍了拍掌,召唤出仆人,冷道:“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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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鹿呦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