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禾是丹俢,鹿呦仔细斟酌了一番,从乾坤袋里挑了一株极品雪灵芝做谢礼送给她,但楚禾却不敢收。
雪灵芝出自鹿呦以前的那个紫色宝盒,无论品相和效用皆是不凡,若不是因为到了成熟期,不及时采摘便会丢失药效,鹿呦还舍不得从灵田里薅出来,现在见楚禾居然不想要,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想,觉得对方应该是在同她客气,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人不爱天材地宝。
她拉过楚禾的手,将装灵芝的锦盒塞进了她的手心,“之前说过,若是能够逃出生天,必当以重礼拜谢,这是你应得的,不用推辞。”
楚禾却一脸窘迫和慌张:“不不不,真真的不用了……”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旁边还站着那个可以一念决定她生死的少年,她是真不敢要啊!
“拿着吧,真不用客气,反正我也不是丹俢,这东西给你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当时只是举手之劳……”
楚禾还要推辞,便听到旁边那少年轻声开口,“收下吧,她一片心意。”
推拒的动作顿时一变,楚禾接过锦盒往袖子里一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鹿呦一愣,看向云晨,“还是你说话管用啊。”
云晨淡抿唇瓣,半带轻笑道:“是呦呦太热情了,楚道友不忍拒绝你。”
楚禾:“……”
鹿呦点头‘哦’了一声,又跟楚禾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才起身辞行。
楚禾将他们三人送至门口,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云晨。
云晨眸光微侧,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打了一道传音入耳过去,“若不乱语,禁制无效。”
楚禾怔了怔,这算是给了她一个保证,是不会随便杀她的意思了是吧?
灵海里,姬怀朔又在嚼嘴,“照我说,就应该直接杀了,才能一劳永逸,我看你小子也不像心慈手软的主,怎么就留下这么个隐患?”
还未等云晨回答,他又自顾自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师妹知道。那简单啊,等离开一里地之后再发动禁制,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云晨眼神一冷,“我与你这魔头无甚可说。”
姬怀朔切了一声,开始借助他灵海里的魔力一点点修复残破的魂身。
——
因为鹿呦灵力还没完全恢复,乌林不眠不休地飞了两天两夜,身体也是疲倦至极,三人便没有御剑,而是坐了乌林做的灵宝飞舟,乘风往回赶。
夜色朦胧,飞舟两侧飘着薄薄的雾气,星光氤氲,黛蓝色的天幕飘渺如纱。有轻柔的风徐徐而来,吹动发梢,将少年白色的发带扬至身后,宽大的袖袍飖飖飘逸,使他看起来像是将要羽化的仙人。
飞舟里,乌林早已熟睡,靠在另一边抱着自己的剑,沉沉进入梦乡。
而那个皎皎如月的少女也软趴趴地倚在舟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儿。
若雪的肤,不点而赤的唇,乌黑如漆的发散在白皙修长的颈侧,衬的整个人越发娇软。
少年轻柔的目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身上,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才手指一勾,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试图让她睡的更舒服一点。
看她睡颜娇憨,他眉心微动,唇角不自觉弯起,整颗心几乎柔软成了一片。
少女已是睡熟了,呼吸平缓,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一呼一吸间隐约可见那红润柔亮的舌尖,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秀气的眉毛也轻轻皱了起来。
他缓缓伸手,替她抚平眉间褶皱,清透温和的眸子里却渐渐漾起一缕轻愁,“呦呦你,到底在瞒着什么呢……”
云晨就这么抱着她坐了一夜,直到看她有转醒的迹象,又不动声色地将人放回了原位。
因为有他暗中动了手脚,加快了灵舟的速度,所以三个人只花了一天一夜便赶回了凤祥镇。
鹿呦毫无所察,反而拍了拍乌林的肩膀夸赞道:“可以啊,乌林你炼器的本事又增进不少啊。”
乌林扬了扬下巴,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叫哥哥。”
鹿呦扬起清甜的笑,顺从地点头,“好,哥哥大人,走吧,你先带我们去穆肖家,看看黄鼠妖还在不在。”
“这还差不多。”乌林展颜一笑,双手一拍,将空中的灵宝飞舟收拢于手中。
他伸手自然地牵起鹿呦的手往前走去,路过云晨的时候,凉凉地瞅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如今进阶到元婴第几阶了?”
云晨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清俊的下颌微微绷紧,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又很快隐去,语气淡淡道:“初阶罢了。”
他的修为一下子跨度太大,若是说实话根本难以解释,且修仙界从没有从金丹一步登顶化神的先例,这件事他只能先埋在心底。
只是忽悠乌林容易,回宗之后却不知道要如何跟长泽风解释。
他说着又偷偷看了鹿呦一眼,心中想起的却是自己曾经说过不会骗她,虽然如今是对着乌林撒谎,可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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