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正想开口,却突然瞥见云晨手里握着的那只青玉簪。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当日被鲛族人扒衣服的场景,脸色霎时一白:“我……那些鲛族人想把我身上的法宝都扒下来再杀我,所以……”
“我知道。”
她想解释不是故意弄丢发簪的,云晨却按了按她的肩膀,将那只簪子重新别进了她的发间,她今日穿的鲜嫩,水绿色的玉光更衬的脸蛋灵动几分。
他扬了扬唇:“好看。”
鹿呦愣了愣,却听薛玉宸从旁说道:“呦呦,那几个鲛族人为何单单掳走你一个人?我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像是想到了什么,乌林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知道了!那天晚上只有你杀沈二的时候露脸被人看见了!紧接着,我们就被鲛族人一路追杀!!”
薛玉宸和云晨都不知道这一出,闻言皆看向了他。
乌林看到薛玉宸有些犹豫,这人才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得过。
鹿呦开口道:“没关系,你说吧,我相信薛玉宸的为人。”
听到这话,乌林才把那日的经过与两人说了一遍。
给薛玉宸听的一惊一诧的:“你们还去逛花楼?”
他在玄天宗多年,却一直谨规守矩,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干过最大的事儿也就是一个人跟着妖族人到了牟泽山。
乌林呸了一口:“怎么说话呢?我们那是行侠仗义,去拯救落入魔鬼手中的无辜少女!可不是去玩的!”
鹿呦奇道:“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惊讶我杀人了吗?”
毕竟她之前在薛玉宸面前树立的人设形象可是个矫揉造作的小白花啊!
薛玉宸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师父跟我说过,杀人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在为自己积德,就拿我们三个来说,谁没杀过几个人?”
薛玉宸本身就是个狭义的性子,遇到不平的事情少不得会出手,云晨自不必说,手中沾过的血都可以染一条街了,就连乌林都不是全然干净,毕竟他一个孤儿,要想平安长大,总得有点手段。
修仙界从来都不是太平的,除了大宗门之间讲究规矩,礼仪,其他小门小派和散仙为了争夺资源掐的头破血流的事儿简直多不胜数。
他这话说的连乌林都沉默了,却听云晨道:“你继续说。”
乌林点头道:“呦呦,你还记得我们下去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吗?就当时,我们以为他是嫖……咳咳,以为他是客人那个 。”
鹿呦也跳了起来:“对哦!那个人当时的穿着打扮好像跟追我们的那些鲛人差不多!
我记得他当时好像还回头看了一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发现我们的?”
乌林道:“我觉得也是,后来我们在醉花荫后院大闹了一场,快逃跑的时候这些鲛族人才追了出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以为被我们发现了真实身份,才想要赶尽杀绝。”
薛玉宸道:“那这么说来,呦呦被掳走也是因为这个了?因为只有她的脸被放在天罗镜上,让所有人都看到了!”
鹿呦摇了摇头:“那个鲛族人之前跟我说,想杀我的另有其人,他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几个人皆是沉下了脸色。
半晌,乌林蹙眉道:“难道是玄川?只有他跟你有仇,想置你于死地!”
鹿呦一愣:“可是他一个长老,不至于为了我这么个小弟子和妖族人勾结吧?”
乌林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有的人被利益和仇恨麻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几个人还在这儿讨论,却见云晨突然祭出了剑,往外走去。
薛玉宸一惊:“你干嘛去啊?”
云晨冷声道:“杀了他。”
鹿呦赶忙抱住了他的手:“等等,你别冲动,咱们现在都只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他现在虽然只是个挂名长老,但是你动手去杀的话,你也会受罚的。”
云晨低头,凝眸看她:“可我不想你再有任何危险。”
他眼中泛着莫名的情绪,让鹿呦怔了怔,她咬了咬唇:“可是,我也不想你再被罚……”
“行了,就只是猜测!”
乌林走过来,把人往后拉了回来,“就算要杀,咱们也得找到证据,不能为了杀个垃圾,把自己搭进去了。”
鹿呦狠狠点头:“对啊,还有师父呢,这事儿我晚一点就去跟师父说,他心里肯定有数的。”
薛玉宸却摇头道:“此事若不是那个玄川干的呢?就算你们杀了他,呦呦一样会有危险。”
云晨沉吟半晌,看向乌林:“自今日起,你我轮流守着她。”
鹿呦瞪大眼睛:“别吧!你们不修炼不学习吗?再说了,之前我在宗门的时候都没什么危险,说明那个人是有顾忌的!还有,我已经筑基了,有一定自保能力了,不需要你们白白耗费时间在我身上啊!”
两个人却没搭腔,门外突然飞进来一只银色的灵鹤,扑闪着停在了云晨肩头。
这是长泽风发来的信号,鹿呦轻‘咦’了一声,问道:“师父找你什么事啊?”
云晨手指一搓,灵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