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镯的辉光只持续了一会儿,几个黑衣人目光眈眈地看着她,似是有些忌惮,那吹笛的人却不愿再与他们纠缠,直接祭出利剑攻了过来。
鹿呦如法炮制,将望月镯挡在胸前,将那人生生弹开。
却见他捂着胸口,嘴角竟是溢出一丝蓝色血液。
向元灵欣喜道:“呦呦你这镯子太厉害了!看来咱们不用怕他们了!”
她朝着对面的人吼道,“喂,你们几个鲛族人,来我们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鹿呦却是焦灼的不行,不停去扯她的袖子,咬牙低声道:“这镯子最多还能挡一次!咱们得快点想办法离开。”
向元灵一愣,气势顿消。
那群黑衣人退至面具人身后,小声道:“大人,那镯子有古怪。”
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几分审视,这些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绝不可放走,他眼神一冷:“继续!我不信她这镯子能一直挡下去。”
鹿呦心中叫苦不迭,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鹰唳之声,江悦儿眉眼一弯:“我师兄他们过来了!”
众人回头,只见林中深处走出来十几个御兽峰的弟子,其中金丹者便有两人。
黑衣人神色一凛:“大人!”
那领头者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比了个手势:“撤。”
江悦儿本来见自己人过来了,还想反打一波,那些人却眨眼消失在了眼前,半点不给反扑的机会。
见危险解除,鹿呦几个手脚一软,不听使唤地坐在了地上。
秋允之修为最高,看起来要好一点,她向御兽峰的弟子们拱手行了一礼。
其中一人诧异道:“你们这是?”
江悦儿小跑了过去:“尤师兄,我们刚刚碰到了鲛族人。”
“鲛族人?”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他们才做完宗门任务,正欲赶回去,没想到竟无意中救下了鹿呦他们几个。
江悦儿本是与他们一起,但她刚契约的灵兽还没养熟,竟趁她不备跑掉,她这才先一步追了过来。
乌林捂着手臂站起来,与他们解释了一下经过,当然,他滤过了花楼的事不提,只说无意间发现这几人的身份,才引来杀身之祸。
御兽峰的大弟子尤尚略一沉吟:“此事重大,你们得与我一道回宗,禀明上告。”
秋允之点头:“这是自然。”
鹿呦此时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了向元灵的怀里。
向元灵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住。
———
花楼里,血色房间中步入了一个穿的珠光宝气的矮胖老头,他目光阴沉地看着床上的一摊狼藉,乌云密布的脸上燃着滔天怒火。
旁边跪爬过来一个护卫,战兢兢道:“长老,二公子他……”
玄川抬手就挥了他一掌,面目狰狞道:“废物!竟让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杀了你家主子!”
护卫被他这一掌打的倒地抽搐,血流不止。
玄川眼中闪过阴霾,问道:“与你们交手的,究竟是何人?”
护卫抖如筛糠:“他们…蒙…着脸……”
“啪”地一声,玄川直接捏碎了他的脑瓜子,白色的脑浆溅了一手,他眼中闪过一道黑气,又看向床上血迹干涸的死人。
床上死的是他的二儿子,可他脸上却无半分悲痛,微浊的眼底布着一丝隐隐的担忧,若是被人发现他与鲛人暗中往来……
不行!此时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突然,他眸光一闪,似是看到了什么,从地上捡起了一枚白色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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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殿内,灯火通明。
乌林不顾自己的伤势,守在鹿呦身旁,一旁是匆匆赶来的陈最。
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面如纸色,嘴唇却因为染血的缘故赤艳如丹。
陈最眉头一皱,探上她的脉搏,却见脉息紊乱,毒素加深,他不由地怒声道:“不是说好不能让她动用灵力吗?你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看着她的!”
乌林眼角红赤,对于陈最的质问,他反驳不了一句,他哑声道:“是我的错......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最掏出压制的药喂了她一粒:“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配出解药才行,但解药当中的一味药材,却只有妖界才有。”
乌林眉头一拧:“什么药?”
陈最眼都没抬:“阴凝草,长在极渊之地,百年难得一株。”
乌林豁然站起身,神色惶然:“我去妖界,我去找!”
他手是上还在汩汩流血,却浑然不绝。
陈最掏出丝帕替鹿呦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声音冷然道:“清羽师叔已经派人去了,这舆长峰现下一个人都没有,你若再走,谁来照顾她?”
陈最心中也有些没底,按理来说,长泽风已经派人出去了一个月,可直到现在还杳无音信,而他本人更是不知为何离开了宗门。
陈最眼色微沉,手心灵力轻点,给长泽风发去了一道灵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