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晕地旋之后,青丝尽数散落。
这榻座极窄,导致鹿呦半边头颅悬空,不得不往后仰起来,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她微微失神片刻,便看到月归冥眼神一暗,俯下身来似乎要朝她亲来一般。
!!!
什么情况??
冷汗瞬间淌下,她语气慌乱:“你先冷静、冷静一点!”
“冷静?”
他嗤笑一声,充耳不闻,将头埋在她脖颈下面狠咬一口,阴恻恻地在她耳边笑问,“你说,断袖会这样对你吗?”
脑子瞬间懵掉,下一秒,鹿呦便剧烈挣扎起来。
“停停停!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给你道歉!”
月归冥却只是冷笑。
鹿呦急得满头大汗:“不是,我现在才十三岁!你特么禽兽啊你!”
身前的人影瞬间石化,连攥着她手腕的指骨都泛起了僵硬。
鹿呦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忙不迭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丫发什么疯?难道他真的不是断袖?她误会了他,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
还是说,这人其实是个双,对自己这种小萝莉也有点想法?
我靠,死变态!
鹿呦惊疑不定地看他半晌,生害怕他又扑了过来。
却见他一直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
鹿呦又往后撤了两步,觉得稍微安全了一点后才道:“就…就算你不是断袖,你这款也不是我的菜!你还是死心吧!”
月归冥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深受打击一般。
难道是她说话太直白了?
害怕将他惹恼,又会发什么疯,鹿呦又补充了一句:“你长得其实也不是特别丑……啊不是,你长得其实也还可以!主要是咱俩年龄差距有点大,所以不太适合!”
还是不说话,她继续说道:“我师父管的也挺严的,家里不让我早恋!我觉得还是凤……咳,更适合你。”
眼看他眼神又冷了下来,鹿呦赶紧又往后缩了一点点。
月归冥撑着额头,有些头痛欲裂。
他刚才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竟会对一个小丫头……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心头又是一跳。
他赶紧念了个静心诀,压抑住浮躁的内心。
嘴里却又不由自主的轻叹。
怎么一跟这丫头待在一起,就总是容易心神紊乱……
他捻了捻眉心,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看她。
见他一直垂头叹气,像是完全丧失人生希望一般,鹿呦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听到她的声音,月归冥感觉头更疼了,他烦躁道:“闭嘴!”
“什么毛病......”
鹿呦嘟囔了两句,却还是讪讪地往门边靠了靠。
仓内的萤火还在飞舞,闪闪烁烁的极是好看。
鹿呦有点诧异,一般来说以灵力幻出的东西,会随着灵力的流失,而慢慢黯淡消散。
可这些萤火,却一直都是粲然发亮的。
还有......
她透过木隙往外看去。
果然,外面还是电闪雷鸣,飘风急雨。
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飞行在空中的小舟是绝对不可能保持像现在这般平稳,不见半点颠簸,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用灵力控制着这个飞舟的行驶。
可如果不是修为极其高深的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鹿呦眼带深意的朝着月归冥看了一眼。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又为何要掩藏身份呢?他和姜月白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她渐渐想的出神,没有发现月归冥睁开双眼,眼神倏然一冷。
脚下突然晃动,灵舟倾倒,一股强大的威压带着冰冷的水汽拦腰斩来。
月归冥速度极快地将她往怀里一拉,堪堪避过。
飞舟棚顶却直接被这道威压削去了一半。
头顶少了遮蔽之物,大雨便如洪水倾泻般,直接浇灌而下。
冷风呼号着吹来,吹的剩下的木板咯吱作响。
站在舟中的两人,身上却浮起一层淡薄的灵气,将所有风雨尽数隔绝在外。
因为这层灵气的缘故,鹿呦甚至都没感觉到冷意。
但她的眼神依旧泛着惊诧,顺着她的目光往上,一只巨大无比的妖兽正飞在舱玄左侧。
那是一只鹿呦只在书上见到过的金鼎兽,着书人用了大量篇幅来描述它的凶残,她却只记得四个字:吞人食魄。
一道闪电劈来,照亮半边夜空,也将那妖兽的形貌照的一清二楚。
它全身金毛灿灿,狮头虎尾,头上还长了一只独角,獠牙近乎咧到耳根之后。
它背上安绑着的玉辔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披散着头发,松垮着衣裳,赫然正是今日在朵云轩当众渲淫的妖族人!
“哈哈哈哈!”
司煜城仰天长笑,笑声极为狂妄嚣张,如雷电击石般,震耳欲聋。
半晌,他停下笑,用拇指别了一下鹰勾似的鼻头,舔着尖利的牙恶劣地勾起嘴角:“月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