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想着想着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前世陈最来找她的那天。
他质问她为什么成为了云义的宠姬,还一脸受伤不已的表情。
鹿呦看的怒火中烧,如果不是他闭门不见,她又何至于此!
“怎么了?昔日恋人竟然成为了自己师叔的女人,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接受不了?”
鹿呦穿着最艳的紫衣,语气轻佻,凑近陈最耳旁讽刺道,“可惜呀,清月仙尊比你修为高,比你好看,连地位也比你高,你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陈最身体僵硬,眼中晦涩不明:“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投入他的怀抱?”
“不然呢?”
鹿呦拨弄着自己新染的鲜红色蔻丹,满脸不以为意。
“你不过就是一个大弟子而已,怎及得上四大仙尊的地位?你不会以为我之前说喜欢你的话都是真的吧?不过就是骗骗你,让你带我来青云宗,拿你做个跳板而已。你这样的修为,我鹿呦还看不上。”
鹿呦这人有个特点,若是有人让她不好过了,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哪怕尽是些违心话,但只要给对方添了堵,她就觉得高兴。
陈最攥紧双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血渗了一手,他却兀自不觉,而是怔怔地看着她。
良久,他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声音暗哑:“你是被逼迫的对吗?是小师叔强迫你的对不对?”
鹿呦挣扎了一会儿没能挣开,心里觉得好笑。
不是他先见死不救的吗?这会儿倒像是他被负了心似的。
果然男人最爱演戏了,就算是分开,也要把自己伪装成受了多少委屈不得已的样子,来得到别人的同情。
“他没有逼迫我,你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跑到我这里来装深情?是沈仲兰不要你了吗?然后想跑到我这里来找点什么存在感?那还真是抱歉呢,我也不要你了。”
她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本就娇嫩妩媚的脸更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美。
陈最却用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眼底蕴藏着疯狂:“是吗?那若是你被我要了,他还会允许你留在他身边吗?”
说罢勾起一抹涩然的微笑,不顾鹿呦的挣扎吻了下去。
“你疯了?放开我!”
鹿呦吓地咬了他一口。
“我是疯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了我师叔的怀抱!你让我怎么能不疯?”
陈最阴鸷着冰冷的眸子,一步步朝她逼近......
“不要!”
鹿呦大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全身冷汗。
“不要什么?”
还没缓过来,又听到了一道冰冷的男声,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
一抬头,云义那谪仙般的脸映着月光,恰好嵌入眼底。
只是他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格外苍白乏力。
他怎么会在这儿?!
“清...清月...仙尊...”
鹿呦的嘴不自觉的哆嗦起来,这人这么晚都能摸到这里来?
简直就是无语到家了。他不会是想将她剁碎了喂狗,一雪前耻吧?
这样一想,抖的更厉害了。
“你抖什么?”云义蹙着眉,看到鹿呦抖的跟筛糠似的,有些不明所以,他过来不过是想问她几个问题,也值得她怕成这样?
鹿呦一咬牙,干脆起来跪在床上虚虚磕了几个头:“仙尊大人大量,弟子今日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仙尊的,还请仙尊饶我一条小命,弟子必定铭记于心,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仙尊。”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等哪天她要是修炼的比他还强,看她不把这丫的按在地上摩擦!
“你还知道你冒犯了我?”云义冷笑。
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鹿呦脑子里急速转动,暗自掐了一把大腿,旋即抬起那张泪光点点又楚楚可怜的小脸,小声啜泣道:“弟子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刚刚摆出这白莲花的姿态,她就后悔了。
云知还是普通人吗?当然不是!
云知还会吃她这套吗?当然不可能!
那她还表演个什么劲,别没引起他的同情心,倒勾的他又让自己去做宠姬了!
不过她现在才十三岁,这人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想是如此想,鹿呦还是赶紧把眼泪一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要杀要剐还是把我扔进无尽深渊?”
刚说完就想踹自己一脚,以她现在的身份能知道什么无尽深渊啊!
“你知道无尽深渊?”
果然,云义冷眸微眯,怀疑地看向她。
她怎么会不知道?上辈子每次逃跑被抓回来,这人就会拿无尽深渊来吓唬她。据说只要扔下去,哪怕是大罗金仙都得魂飞魄散。
“我曾经在野传里看过,书中描写的甚是可怖,就记了下来。”鹿呦干笑一声,转了转眼珠子,悄悄将身体往后挪了挪。
“撒谎!”
云义却不买账,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颌,“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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