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文雅母女两人的哭声,林立夏心中的火气逐渐转移,从气林文雅母女俩软包子,变成气这个时代女人生活悲苦。
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资格谈尊严。
以林家两顿野菜的生活水平,林文雅宁愿忍气吞声过日子,也不愿回去拖累娘家。
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的正常想法。
“晓娴,我问你,我给你们的工钱,一周结一次,你们的工钱谁在保管?”
杨晓娴眼泪掉个不停,看看自家娘身上的伤,又看看林立夏凌厉的气势。
是继续回家吃不饱外加挨打,还是留在面馆干活,她果断选择后者。
“立夏姐姐,我都告诉你,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想留在面馆干活。”
林立夏点头,这个时代农家女很穷,有个能吃饱饭的机会,干活很踏实卖力!
“晓娴,只要你听话,可以一直干!”
“谢谢立夏姐姐!”杨晓娴愣怔一瞬,眼中带着隐隐激动。
“立夏姐姐,我们的工钱都交给奶奶,奶奶不信晓惠只有三十文一天,怀疑我娘偷藏私房钱,爹就动手打我娘和晓惠。”
“所以,晓惠没有生病?”林立夏气得站起身,她昨晚给小姑他们结工钱。
看着小姑她们三人高高兴兴回家。
早晨来的时候,说晓惠生病了,她也没多想,怕小姑她们娘俩忙不过来,她还去厨房帮着炒完料,才去忙其他的事。
她从隔壁小院溜回来,恰好听见杨晓惠问林文雅疼不疼?
进屋才看见正用鸡蛋滚淤青呢。
她撩开林文雅衣服,看见身上不少地方都是淤青,才有之前那一番逼问。
这母女三人真能忍。
都不知道在她眼皮子底下挨打多久?
许是把杨晓惠打出外伤,怕林家人看出端倪,才找借口说生病了。
“晓娴,晓惠伤到哪儿了?”
杨晓娴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掉:“立夏姐姐,我爹把晓惠脸扇肿了,怕你们看出来,就让晓惠在家歇两天。”
“脸都扇肿了?”林立夏瞪大眼睛。
敢这样对待她的表妹,这样对待她的员工,她非找人把杨兴志打服气为止。
“小姑,咱家不同往日,只要你们好好给我干活,我管你们吃管您们住,还管你给养老金,管给晓娴晓惠办陪嫁。”
“立立夏,你说真的?”林文雅的眼泪僵在眼中,慢慢露出欣喜的笑。
她手一抹眼泪,试探着问:“那能不能把武明和武亮也安排个活?”
林立夏哭笑不得:“小姑,武明才十岁,武亮才八岁,安排什么活?”
林文雅神情又暗淡下来:“立夏,让他们给人做小厮随从,只要能吃饱饭,不受人磋磨挨打干啥都行。”
听见她小姑说的如此卑微,林立夏愣怔住:“武明武亮是男丁,在家也挨打?”
林文雅自嘲一笑:“你小姑父那个人,只要他娘一开口,谁都打。”
杨晓娴又道:“我奶奶不喜欢我们几个,只喜欢我大伯家的那几个。”
林立夏给气笑了:“那我小姑父是不是憨的?任人这样作贱他的儿女?”
杨晓娴沉默许久道:“我爹孝顺!”
“那是愚孝!”林立夏冷笑。
“小姑,你想与小姑父和离?还是带小姑父分出来单过?只要你说,剩下我给你办!”
“......”
林文雅母女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想到林立夏这么强势的态度。
林文雅满脸沮丧。
“和离,杨家不会把孩子给我,晓娴她们留在杨家会被打的更惨。”
“分出来单过,就更不现实,你小姑父愚孝,他不会同意,就算真分成了,他想打我们,还是会打我们。”
“立夏,你的心意,小姑心领了,小姑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人,就这样凑合着过吧,能不给你们添麻烦,就不给你们添麻烦。”
看见林文雅满脸绝望的样子,林立夏的心中很触动,明明很好解的一个局,放在林文雅这种老实人身上就成了无解的局。
“小姑,只要你能舍下对杨兴志的感情,不会因为心疼他挨打而埋怨我,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立夏,说什么傻话,小姑又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小姑只恨自己力气不够大,不然我自己都想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那这事好办了!”林立夏朝外走:“你们先别哭了,留着眼泪到杨家村哭。”
从屋内出来,林立夏就直奔隔壁小院,正好撞见躲闪不及的姬慎。
“陆鸡肾,你又偷听墙角?”
“什么?”姬慎皱眉,他才不屑偷听杨家母女的事,他就想知道林立夏为何生气?
“云无痕哪儿去了?”林立夏没空追究陆鸡肾偷听的事:“他把子夙哥哥带哪儿去了?”
“林立夏,你不要事事都找洛子夙。”姬慎现在听见洛子夙这个名字从林立夏嘴里喊出来都心烦。
林立夏眼眸一闪,看见不远处憋着笑的徐天行,灵机一动:“那你借我两个人?”
姬慎嘴角上扬:“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