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祖上两代国公,皆是于国有功之人。臣虽不曾入朝,也自问对朝廷忠心耿耿,亦立过功劳。皇上突然想取微臣性命,是否因此人预测微臣于江山不利?” 致和帝哼了一声,一副你何必明知故问的表情。 贾赦也不指望致和帝能回答,继续道:“皇上,您之所以会被此人蛊惑,乃是此人灵验无比,这些臣都能够理解。今日臣便要揭开此人灵验无比的真面目。此人一战成名的预测有两个,一是当年巡按组巡边,巡按队伍平安归来;二是关于陈留陨星坠落的吉凶。但是这这两件事,臣测得可比季繁准得多。” 颜济沧厉色道:“贾赦,你既要指控季繁,便将其不轨之事道来,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致和帝现在脸上可黑得很难看,颜济沧得照顾一下致和帝的情绪。 “是,颜大人。”贾赦客客气气的应是,接着道:“这两件事,臣皆有人证。关于彼时巡按团去西海沿子,能够平安归来,乃是臣一手策划。臣侥幸得到硫亲王和霍焕联络的信物,交给西巡的柳茂柳大人,让其遇到凶险,便用此信物暂时取得霍焕的信任,再趁机东归。若是皇上不信,可传柳大人。 至于第二件,彼时陈留陨星降落,钦天监及民间擅预测之人纷纷预测,唯有季繁预测与旁人不同,臣也知其原理。那年朝廷肃清官场风气,拨了大笔经费至工部。工部尚书宋大人乃是关心 国事,爱惜黎民之人,自然会第一时间抓紧加固河堤。 陈留一带河防修筑好了,涝无水灾,旱可取水灌溉,预测一个可丰收有什么了不起?臣还预测准了另外一件事,有人不希望季繁崭露头角,说便会破坏陈留一线的河防修造,并将此事告知宋大人,宋大人派人前往陈留,果然查到一桩蓄意破坏河防的案子。” 贾赦此言一出,颜济沧和苏丞相首先便相信了贾赦之言。 要说二人皆是聪明绝顶之人了,可是也想不明白当年柳茂是如何护着许多文官从西海沿子回京的。现在听了如此关键,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至于陈留有人蓄意破坏修筑河堤的事,二人甚至知道具体过程,也知道那个老工匠后来全家葬身火海,仿佛被灭了口,但蓄意破坏河防的线索就断了。而且那工匠做此损人不利己之事的原因一直是未解之谜。 现在贾赦道来,里头竟有如此内幕,二人无比心惊。到了那年汛期,黄河水颇大,百姓皆言若非朝廷及时加固河堤,怕是又要黄河决堤,灾民遍地。若是没查出破坏河堤之事,也是后果不堪设想。 致和帝只是主观上便忌惮东宫、忌惮贾赦,所以才一再被季繁牵着鼻子走,但并非没有判断力之人,听了贾赦之言,便是未曾全信,也觉其中有些道理。 贾赦继续道:“皇上,臣斗胆再做个预测。皇上如此信任季繁,乃是因为皇上几次龙体欠安,皆是季繁测吉凶之后药到病除。所以皇上对季繁深信不疑。等季繁做完这些铺垫,污蔑臣将对江山不利时,皇上才会深信不疑。皇上恕臣冒犯。臣有一个猜测……” 致和帝还是对贾赦深深戒备的,尤其贾赦两次犯上,于致和帝而言更是不可饶恕。 但是贾赦这番话有理有据,致和帝也被他所言的预测勾起了兴趣,便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讲”字。 贾赦只当没听出致和帝的情绪,继续道:“我说过,季繁不过是钦天监里的一僧一道。后来查明一僧一道所谓灵验无比,都是刻意制造的祸端;皇上有没有想过皇上的病情实际上受了控制,每当季繁给皇上测吉凶之后,便故意给皇上用上好药……” 贾赦还没说完,致和帝便怒得狠狠摔了一个茶杯,哗啦啦一声响,茶水四溅。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司徒碧和苏丞相、颜济沧纷纷出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