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苏元明这件事,苏筝和秦宛白在家里商讨了好多天,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早已满天飞。
还是几天后春花姐买饼回来,给苏筝送钱过来,听见了大伙的议论。
“筝娘,筝娘。”春花姐还没进屋,就开始在外面吆喝苏筝。
苏筝放下手里的东西,打断秦宛白的话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想要看看谁喊的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怎么了!怎么了!”
春花姐喊的有点急被口水呛到,弯下身子一直咳嗽个不停。
“春花姐,还好吗?”
苏筝上前帮忙顺着气,扯着嗓子朝着屋里喊道:“宛白,给春花姐倒碗水来。”
“筝娘,大事不好了。”春花姐一把抓住苏筝的手,嘴里念念有词道。
却一直没有说出个所以来。
苏筝对此很疑惑,偏着脑袋等着春花姐的后续。
春花姐吞了吞口水,将自己刚在外面听到的说了出来:“外面都在传你下个月就要嫁给奉县的县太爷,说你要当官夫人了。”说完还用眼神偷偷打量苏筝的情绪。
苏筝瞳孔睁大,眉头皱成一团紧紧攥住拳头。
上一次苏元明来闹的时候,她不在家经过这些天她和秦宛白的讨论,多多少少也知道上次屋外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知晓这件事的人说多也不多,可是上一次也没传出什么动静来呀。
虽然苏元明不堪,但还有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外面传她要嫁给县太爷这事应该不是苏元明放出去的风声。
春花姐想的恰恰和苏筝相反。
主要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苏元明卖女求荣招来女儿不满两人谈崩。
苏元明又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干脆就将这件事大肆宣传,他苏元明又不是干不出来这事。
“这可怎么办啊!”春花姐瞧着苏筝无动于衷地愣在原地,自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水来了水来了。”秦宛白端着水走了出来,将碗递给春花姐。
春花姐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咕咕两声灌下肚,又开始担忧起来:“这事闹得,你可怎么办啊筝娘。”
刚出来的秦宛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空碗接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外面好多人都说筝娘要嫁给县太爷做小妾了。”
秦宛白一下就反应过来,外面谈论的应该就是苏元明“卖女”这件事了。
心里很是诧异,这都距离苏元明来闹已经过去许些天了,怎么从别人口中传了出来。
“春花姐,你放心筝娘不会嫁的。”
“话是这么说,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秦宛白犯了难。
她着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之前就想着大娘,筝娘能和苏元明断绝关系,彻底杜绝这个麻烦。
可若苏元明和县太爷已经互交了婚帖又该怎么办。
好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苏筝提前完婚,可她上哪儿去找个三好青年。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那个老头的。”苏筝梗着脖子放出豪言。
春花姐嫌晦气的吐了几声,对着苏筝进行一番教育:“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秦宛白也跟着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摸着苏筝的脑袋开玩笑,“若是没人娶你到时候我娶你。”
苏筝和春花姐吃惊地瞪大眼睛,仿佛自己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你我皆是女子,你又如何娶我。”苏筝不是厌恶,而是关心如何娶的问题。
没人知道她藏在袖子里的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来掩饰她内心的激动。
“不行不行,同女子成婚成何体统,对筝娘的名声也不好。”春花姐不认同摆摆手。
完全没注意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筝的脸已经结成一片寒霜了。
秦宛白没说的是,当朝第一个休夫的是位女王爷,她最后就是娶了一位女子,两人琴瑟和鸣恩爱了一辈子,王爷的这位夫人是为经商的奇女子,国难当头之际,变卖家产填补国库。
因为这一举动成为众人口中的大善人,随后每每出行女王爷都要喝上好大一碗醋。
贵为皇上的长姐当即更改律例,男女,女女,男男皆可成婚。
违背世俗的终究只有女王爷一人,能写进史书的也只有那位奇女子。
“春花姐,今日卖饼的情况如何?”苏筝不想和她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将人迎进屋子,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春花姐果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舔了舔嘴唇:“这个饼是真的好卖,就算我日日去也打消不了那些人的热情,就是有些可惜筝娘没同我一起去。”
“这是我今日赚的钱,按照之前说好的今天一共三十个饼全部卖出去了,理应给你三十文。”
说完春花姐就把自己的钱袋子掏了出来,一一倒在桌子上从里面数了三十枚铜板递给苏筝。
倒不是韭菜只能这个季节生长,而是秦宛白不能确定这个地方适不适合种植,虽说有野生,但她也不能完全保证能够自种出来。
种植出来的味道如何她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