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一弟来侯府下聘的日子,相爷未免太不给宋家面子了!”
成王出言道。
“就算要把自己的女儿往十一弟的府上塞,也不该选在今天的日子,相爷让宋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而且,恕本王直言,二小姐的疯症好像越发严重了,相爷还是赶紧找大夫给二小姐医治吧。送一个身患疯症的女儿给十一弟,相爷也太欺负十一弟了!”
成王一党跟郭相一党在朝中掐得你死我活,见面了也自然没必要给对方留脸面,自然是哪里疼往哪里戳,专门戳肺管子!
“三弟此话差矣,表妹跟十一弟也算青梅竹马,从小知根知底。表妹都不求正妃了,难道十一弟就忍心连一个侧妃的位置都不给她?”
“侯府的嫡女应该学过女训女德,本王相信宋家女定然能够容得下表妹,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说错……”
这是把宋家抬起来了,不同意便是善妒。
跟来的连穗岁听到他这番说辞,气笑了。
“宋家女能不能容得下别的女人,是我表妹跟十一皇子将来成婚后,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怎么,昀王还想插手别人的家事?”
“既然昀王跟郭相今天过来,不是给候府贺喜的,那就请离开这里,相信昀王跟郭相也能理解主家的心情,设身处地,我觉得候府对你们已经够客气了,若换成是我,可能就要动手了。”
连穗岁翻了个大白眼,还丞相呢,还当朝王爷呢,做事这么不要脸,别人对他们客气,他们以为别人好欺负!
她这么不给面子,昀王跟郭相的脸色沉的不能再阴沉了。
高高架起这一招别人也会,有什么了不起!
“告辞了!”
郭相甩袖离去,昀王看了连穗岁一眼,朝着她走过来,楚知弋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昀王脸上忽而挤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皇婶伶牙俐齿,好不给人留面子!”
连穗岁也不惧怕。
“面子是自己给的,既然仗着权势随意欺压旁人,就做好被人打脸的准备,毕竟王爷又不是钱,怎么敢保证人见人爱?”
“好,本王就是要仗势欺人,看皇婶到时候怎么办!”
昀王丢下这一句话,瞥了楚知弋一眼,起身离开。
昀王跟郭相离开之后,连穗岁看向楚知弋。
“我给你惹祸了吗?”
楚知弋摇头道:“没有。”
他个人您昀王从来都不是自己人。
温氏在宋文康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当着宾客的面没有数落他。
“多谢九王妃解围。”
老侯爷身子不便,宋靖为又不在京城,她丈夫性格软,不敢得罪郭相跟昀王,愣是没给自家说一句话,幸好有连穗岁替她出头,否则她真是要被气死!
“表舅母,我担心这件事情有变故,你们还需早做打算。”
论亲戚,连穗岁该喊温氏一声表舅母,虽说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已经很淡了,但这样称呼,至少表明两家亲近。
温氏点头道:“我知道了。”
前院的事情传到宋吉月耳中,她知道郭宁芸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过,为了楚景安,她竟然连脸都不要了,装疯卖傻,如果郭相求到宸帝面前,极有可能一道圣旨,给郭宁芸跟楚景安赐婚。
到时候会很恶心。
宋吉月托腮。
“来人,去前院跟母亲说一声,就说我不堪郭二小姐的言语侮辱,跳井了。”
这会儿正在开宴,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在人前,她做了什么,是什么样的状态,别人也无从得知。
丫鬟看着她好端端的坐在铜镜前,担心自己不在她真的想不开。
宋吉月笑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傻,你先在房间里跑两圈,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丫鬟跑了几圈,跑得脸色通红,额头上挂着汗珠,跑到前院宴席上,按照宋吉月的吩咐,面色焦急,东张西望,找到温氏后凑在温氏的耳旁小声禀报,生怕别人看出来的样子。
温氏大惊,来不及跟宾客交代便匆匆跑向后院。
细心的妇人们自然有所猜测,距离更近些的夫人隐约听到跳井的字眼,联想到今天郭相跟昀王威胁的话,心中起了猜测。
主家越是大大方方告诉旁人的消息,别人反倒不信,越是想隐瞒的消息,却越是瞒不住。
宴席还没结束,郭相跟昀王仗势欺人的谣言就传得满天飞,茶楼酒肆都在说这件事情,郭相为了逼迫十一皇子娶他那个身患疯症的女儿,不惜逼迫侯府嫡女跳井自戕……
郭相进宫求宸帝赐婚,却被宸帝骂了个狗血喷头,他都快把人家嫡女给逼死了,还有脸来找他赐婚?
宸帝对郭相不满起来,挑了几个错处,又将他骂了一顿。
郭相退出御书房,冷笑一声,他低估了宋吉月,从寿昌侯府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想好了对策,给自己扣上了一顶逼死侯府嫡女的帽子。
她若真死了,这个罪名他也认。
没想到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女子手里!
“舅舅,父皇没答应吗?”
昀王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他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