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萧管事,怎么就突然改口了?
他心中警兆刚起,下一瞬便觉心口一凉,低头,泛着幽幽蓝光的剑尖在月色下,寒凉透骨,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刃下滑落,剑刃上则是再无本分血迹。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叫你,师叔。”
是千九!
萧进的脑中浮出这个念头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云梨扯下他的储物袋,几口还未拆封的箱子里都是灵石,“果然是捡到灵石了啊,难怪这么乐呵。”
她突然有些好奇萧进晚间去的何处,卫临瞥了眼封印,“萧家的图腾,应该是萧家内部有人拉拢他。”
云梨不由陷入了自我反省,同样都是做卧底的,瞅瞅萧进,不仅做到了内管事,还有人拉拢,几头通吃;再想想自己,墨淮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薪水还少得可怜,只能靠着从苏煦那赚点外快来安慰自己。
唉,她什么时候也能像萧进一样,坐在家里都有人给她送灵石就好了。
将一切安排妥当,看着东方泛白,云梨道:“要不就不回残夜阁了,没有雷疾隼,他们暂时找不到你,等三个月后竹灵蝶鳞粉失效,就更寻不到你了,解药还有我的那份。”
“不行,蓝书完全清楚我们的关系,一年之后我们都没有死,她便会猜出我们其中一个人没有中毒,若是阁里严查,你就暴露了。”
顿了顿,他冷笑一声,“再者,我为什么要在外面像老鼠一般东躲西藏,放任仇人在阁里逍遥快活?”
想了想这样确实有点憋屈,云梨偏过头问道:“所以,你是决定端了残夜阁呢?还是弄死高层自己上位?”
卫临冷冷:“一锅端。”
“好吧,”云梨点点头,望了望天,催促道:“你赶紧走吧,万一墨淮他们没有在商河府找到你,又折返了。”
卫临点点头,扭头望着她,眼眸中似有柔光流动:“好好保重。”
云梨灿然一笑:“知道啦,知道啦。”
目送卫临离开,她悄声回到了城主府。
翌日下午,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院中的绿植都被烤得蔫巴巴的。
城主府西北院庑廊下,云梨背对着院门坐在桌前,手握符笔,一笔一划专心致志画着符;
对面,穆妍手握一页丹方,一字一句斟酌着,不时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屋内,安染操控着雪亮的细针,来回穿梭,不时控制着银针插入各色物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