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迎接活动变成了热热闹闹的抗议闹剧。
一片悲鸣和嘶骂之声,招待的糖果和蛋糕最终成为院方同老人们之间的战斗武器,院长满头满脸糊的都是奶油,嘶声力竭的让工作人员把所有人都先安抚带下去,大领导看着这场闹剧眉头都打了结。
“各位爷爷奶奶们,听我说,问题要平静的解决,发泄过了我们就好好坐下来解决好不好?”温时彦努力劝说着情绪激动的老人们。
商老太甚至塞了一手的瓜子和糖果给郝佳佳,视她为自己人,一同战斗。
没想到安安逸逸的一场元旦慰问会直接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斗场地,此时所有的人心中都是啼笑皆非的。
因为所有的疗养院的参与活动者都有不满之词,所以院长最终也没有能让护工把老人们拉走,而是选择了一起讨论解决问题。
午后所有人都坐在会议室,认认真真的在讨论这个露露问题。
郝佳佳对这个露露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在全部接受老人的绿萍疗养院里接受治疗。
“哎,露露呢,她为什么会被带走了,她明明没有家人来着!而且她昨天刚刚发病,根本不能乱移动!”商老太第一个发难。
“就是因为小姑娘发病严重嘛,对不对,我们疗养院毕竟是针对老年性疾病的,跟她又没有关系咯,所以我们劝说她的家长们转移去了别的地方!”院长无奈的解释。这么一听也没有什么问题。
“哎,见笑了,是个家里有点穷的小姑娘,家人都在外面工作,没人照看,放在我们疗养院一边安抚治疗一边疗养着,小姑娘工作时受了大刺激,应激,在环境温馨随和的环境里利于康复是吧,又都是阿公阿婆的,没有威胁性,所以一留就是很多年,跟这些阿公阿婆们有些感情!”程院长叹息着解释着。
“不对,你们都把她关着的哦,作孽哦,平时好好的小姑娘,都被你们关在小屋子里,也没有攻击性问题,为什么不让小姑娘好好的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是吧,还能增加点康复几率,哪有关着人就能调节好病人嘛!”商老太把多年的不满都叭叭出来。
老院长又叹息:“治疗伐是吧,各位领导都知道的,应激又受到极大的打击,心中有极大的创伤,能够随时随地产生幻觉,这不是攻击人的问题,是在保护她嘛!温领导你说是吧!”
温时彦有好几篇论文是关于创伤内治愈的,此时程院长直接点名了。
温时彦不得不帮着程院长说了两句:“要看情况的,如果真的是群体应激性创伤,的确早期不宜社交,各位要相信程院长的专业性!”
“呸,糟老头子坏的很!”帕金森老太突然回忆起午饭时,曾经防止脑梗老头乱跑,程院长亲自用绳子绑过老头,顿时整个老太都不好了,“同志,我虽然记忆里不好,经常还抖撒,但是我能肯定,糟老头子只要小姑娘清醒啦,是吧,就把她拉回去,打针!”
她是个记忆力很不好的存在,生活的事情大多数会忘记,此时却也能在模糊的记忆里,记忆起频繁的打针和喂食安眠药。
“哦,你看老李都能记得这些事,你看看你平时多敷衍的治疗露露,你们都是让她睡觉的,都不让她清醒过!你们就是针对露露!”商老太激动的喊着。
温时彦作为调节者,有些好笑的调节着双方,他有些无奈的带着歉意低声同郝佳佳吐槽:“没想到会这样的闹剧,不好意思啊,今天元旦,你看这……,疗养院的这些阿公阿婆闹起来就跟小朋友一样,丝毫也不会看院长的脸色呀,你看程院长估计今天都要心梗了。”
郝佳佳看了看一脸颓败之色的程院长,也不禁觉得好笑:“没事,看起来疗养院里太无聊了,难得有个年轻的病友,大家都爱惜的很,你好好帮他们调节,我四处走走。”
调节的过程大多是无聊的,郝佳佳站在会议室门口,朝着远处看去,门廊下挂着的院里的住宿疗养者们为了迎接众人而折叠的七彩小灯,琳琅满目的,还样式不同,风一吹,还挺好看。
郝佳佳极目远眺,突然她看见在活动室门廊的最前面挂着的一对小彩灯很是不一样,别的小灯都是五个棱子,照着图纸叠出来的,虽然也有即兴发挥的但是大多数折叠的不是那么精致,然而在活动室门廊口挂着的这一对小彩灯非常精致,它甚至还雕出了极为细的小须须,四面八方的翘着,可爱又精致。
这种叠法……
像是有模糊的印象,突然出现在了郝佳佳脑子里。
印象里有两个年幼的小朋友,分别穿着红色的毛衣和蓝色的毛衣,红色毛衣的小朋友还夹着一对带着卡通图的小发夹,衣服明显贵一些,毛衣的边还有蕾丝点缀,蓝色毛衣的小姑娘梳着一个独辫子,毛衣已经显小了,手腕一大截都在外面,毛衣的下摆还接着后续接上去发绿的毛线边。
两个人坐在近乎于毛坯房的房间里,在跟着一位老太学着折叠纸灯。老太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外衣,虽然看起来极为清贫却整整洁洁的,屋子里的陈设很少,凳子和桌子都是补过的,手边的杯子是塑料的,都发了色一样。
老太太一点点的用指甲掐着纸头,教着两个孩子怎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