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刚直起身的村民拿着手中的劳作工具茫然地踮起脚尖,往那边闹哄哄的地方望去。
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伸手拧住惊慌逃窜的小个子,不爽地问道:“跑什么跑,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前面怎么回事?”
小个子满脸惊慌地蹬了蹬脚,发现没用,又扒拉了下大婶的手,跟铁钳似的,跑又跑不掉,只得哭丧着脸求道:“婶,婶,我怕,生产队的牛发狂了,往这边冲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闹哄哄的圈子,就往这边急速地移了过来
“嗨,你小子早说,生产队的牛疯跑出来了,大家快离开避一避。”大婶运了运气,嗓音洪亮,穿透力极强。
大家听了忙收拾了手中的工具,往村子里面去,几个壮年的汉子,则留下来准备看看情况能不能帮上点忙。
小个子男人发现大婶手松了,矮身脱离魔爪,忙溜了。
温黎看这情况,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准备跟婶子们一起回去。
然而那牛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疯狂的加速,突破了人群,直直的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上工的人见了,也没了收拾工具的心,忙起身跑。
温黎现在是终于有些后悔这么快来上工了,她本来就身子娇弱,又得了病刚好,跑起来更是踉踉跄跄的,根本跟不上众人。
有几个婶子见她这情况,想过来搭把手,温黎挥挥手拒绝了,别到时候人没有救到,都搭上了。
几个小伙子看了这情况,忙拿着工具想要拦一拦,他们村只有四头牛干活,连台手扶拖拉机都没有,农忙也就靠它们了,没了可怎么办,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伤了或杀了这牛。
温黎眼见着这头牛,快冲过来了,她手上也没什么抵挡的,慌乱间下意识的从空间中召唤出一颗果子砸了过去,然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手脚虚软的瘫软了下来,跌伏在地上。
“哞哞~”
温黎稍微喘匀些气,撑起身子往后看去。
水牛竟然已经停了下来,没有刚刚的狂躁不安,正在那拱着果子吃了起来。
几个壮年男人围着它,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在这,赶紧拿绳子套上。”陆陆续续吓跑的人围了上来,见追上来的人拿着绳子,忙指着水牛急慌慌道。
“呼呼,来了,我来。”拿绳子的人忙拿着绳子手脚麻利的给牛套上。
栓牛绳的功夫,又来了一批人,这批人在村民里面穿着普遍好些,时髦些,长的也白净年轻些,一看就知道是下乡的知青。
“我说,栓子,你怎么看得牛,牛跑了伤了人咋办?”那膀大腰圆的婶子过来看温黎软坐在地上,脸色虚弱苍白很,忙给小心地托了起来,让温黎靠在自己身上,“哎吆,黎子,你这小脸白的,可别吓婶子。”
栓子听到村里最泼辣的婶子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又看到村长家的宝贝疙瘩子这副样子,心中慌的很,嘴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哭丧着脸,连连道着:“婶,婶,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去拿了个东西的空档,就这样了!”
他也是冤枉,水牛向来温和,他看栓牛的绳子损了,就解了下来,让他自己吃草,自己拿去补补,怎么就这样了,以前也没出这事啊。
“唉,栓子,这牛腿上怎么豁了个口子?”一个村民眼尖,看到了牛皮肉间还在细细密密渗着血的伤口,忙指着给大家看。
这下子大家可不就被吸引了,一个个都瞅了过去,很是认真地看着。
栓子也赶紧去看牛腿,这牛可是生产队的,出了事他可跑不了。
温黎好不容易匀了气,肺部也不像针扎一般的疼,手脚虽然还酸软,但是也有了力气,谢了婶子,自己立住了。
这会子人多,其它地的人都来了,说不定男主就在其中呢,今天自己受了这趟子惊,怎么也要见一见这个人。
一群人还在那讨论着是谁伤的牛,温黎眼珠子溜了一圈,知青那边的人有几个被人群挡住了看不见,她准备绕到另一边去看看。
过去了人倒是没看到,却看见个女知青退到了最外围,藏着个割草刀在背后,而刀上面还有着灰褐色的血迹。
好几个中意温黎的小伙子,时刻关注着温黎,也跟着注意到了那个女知青的情况,“唉,那个女知青,你的刀怎么回事。”
这说话的小伙嗓音也是个响亮的,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女知青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甚至身前的人都让了道,还有人往自己身后去看,瞬间有些慌神。
“范佳,怎么回事?”知青里的老大哥田宇,看到村民都不太和气的面色,忙转身问道。
这范佳是昨日新来的女知青,性格娇纵的很,一来就嫌这嫌那,老知青们都谅解她刚来不适应,没想到这范佳当人家好欺负,处处颐指气使,说话也难听,一下子得罪了所有的人。
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希望她真的做了什么,破坏他们和老乡们的感情,也败坏了知青们的名声。
虽然嘴上这么问,他也不相信她胆子这么大,敢对生产队的牛动手,只是想让她解释解释。
“你们看看,这上面有血。”一个村民也没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