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素来爱民如子,轻徭薄赋,自登基以来不曾加过一次税,沈御史擅自加税,无非是为了他个人私利。" "草民等人实在忍不了沈御史的无理要求,这才团结起来,只是想让沈御史投鼠忌器,不敢太过分,草民所做皆是为了自保,无意与官府为敌。" 霍谨博∶"沈御史来苏州不过数年,你们的商会似乎早就成立了,莫非之前的巡盐御史也有加税行为?" "回王爷,之前成立商会,本意只是让大家互通有无,为商会众人排忧解难。 " 这话说得着实冠冕堂皇,果然商人脸色都厚,还都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本王还听说商会已经成了你们四大盐商的一言堂,凡是不顺从的,便会被你们剥夺购买盐引的资格,可有此事?" 武之筠一脸冤枉道∶"王爷明鉴,绝无此事,我等只是本分的商贾,一心经营自家生意,别人买不买盐引和我等没有半分关系。" 霍谨博听完,没说信不信,继续道∶"近年来江南各地申领的盐引越来越多,苏州也是如此,本王很好奇是何事导致苏州需要的盐越来越多?" 这 赵庚三人有些迟疑,皆看向林司应。 林司应摇头道∶"草民只是一介商贾,只懂做生意,别的并不清楚。" 霍谨博算是看出来了,林司应是他们的主心骨,在盐商中有很大威望,其他三人看着对他很是信任。 他跳过方才那个话题,道∶"按照几位所说,沈御史意图以盐引为要挟向你们索取钱财,父皇最讨厌官员贪污,你们为何不上报朝廷?" 林司应苦笑道∶"沈御史再怎样也是朝廷命官,草民手中又没有证据,万一惹怒了朝廷,草民可不知如何是好。" 这话似乎在暗指官官相护。 霍谨博正色道∶"朝廷不会亏待忠心之人,本王既然知道此事,就不能坐视不管,只要几位愿意写诉状,本王便为诸位做主。" 听到这个,赵庚几人有些迟疑。 林司应却没被霍谨博诱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草民多谢王爷,只是草民手中并无证据,而且沈御史没有再提多收税一事,草民并不愿过多追究。" 霍谨博淡声道∶"沈御史涉嫌受贿,这并非儿戏,更不是邻里恩怨,不是林员外不想追究就可以不追究的。" "本王会写信给江南布政使,让杨大人从布政使司派人来调查此事,若是查清几位所言属实,朝廷自会查办沈御史。" 林司应面色一沉,道∶"草民对王爷坦言相告,王爷为何要害我等?" " 林员外此言何意?" "沈御史做事谨慎,布政使司的大人们若是什么都查不到,我等岂不是会被沈御史记恨。" 霍谨博轻笑道∶"林员外多虑了,沈御史再谨慎,盐道衙门存放的那些账簿做不得假,每张盐引的去处必然记录得明明白白。" 话音未落,林司应四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 听到这里,他们哪里还不明白,霍谨博想要调查沈宣是假,威胁他们才是真。 雅间内沉默良久,林司应才叹气道∶"王爷有何吩咐,直言便是。" 霍谨博抿口茶∶"说实话,你们和沈御史之间的恩怨,与本王无关,本王来苏州只为私事,无意掺和这些。" "但,昨晚的刺杀却是和本王有莫大关系,若是差不到凶手,本王这口气咽不下。" 说到刺杀,黄成春不得不开口道∶"王爷,犬子绝对没有胆子敢刺杀您。" 霍谨博道∶"本王相信令郎是被人利用。" "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找到凶手。 黄成春皱眉道∶"王爷未免太高估草民等人了。" 霍谨博淡定喝茶,没有说话。 霍谨博不是在和他们商量,只是在做交易,要么他们听从霍谨博的调遣,要么霍谨博借着调查沈宣的由头彻查苏州盐政。 林司应深深地看了眼霍谨博,不得不承认他们被算计了。 霍谨博提起沈宣,又问这个问那个,林司应用等人下意识以为霍谨博想以和沈宣联手为要挟让他们退一步。 林司应说出沈宣加税之事,本意是想告诉霍谨博他们不怕威胁,沈宣根本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可他没想到霍谨博根本没想把他们怎么样,他要的是四大盐商在苏州的势力。 说白了,四大盐商想的是防备,霍谨博想的是合作。 而就在一个时辰前,霍谨博才被四大盐商落了面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