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阿洛兰解除了婚约,苏湛的心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迎娶沈清宁为妻。然而,他刚刚解除了婚约,此刻再去请求晋帝赐婚,似乎并不合适。
于是,苏湛决定先去拜见丽妃,与她聊聊沈清宁的近况。谈及沈清宁受伤失忆之事,丽妃娘娘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清宁竟然失忆了?本宫竟然才知道此事。她怎么会从山上摔下去的呢?伤势严不严重?”丽妃娘娘一连串的问题,透露出她对沈清宁的深切关心。
苏湛回答道:“听说她的皮外伤已经由太医处理过了,没有伤到筋骨,现在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的脑子似乎受了些影响,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丽妃娘娘听后,眉头紧锁:“那太医院那边有没有说过,她何时能够恢复记忆呢?”
苏湛摇了摇头:“目前尚无定论。”
丽妃娘娘轻叹一声:“清宁那丫头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苏湛想了想,提议道:“母妃,或许您可以召她入宫,让她见见旧人,说不定能回想起一些事情来。”
丽妃娘娘觉得有道理,于是对一旁的苏公公吩咐道:“苏公公,你这就去召沈清宁入宫吧。”
苏公公立即应道:“奴才遵命,这就去办。”
很快,沈清宁便被带到了丽妃娘娘的面前。丽妃娘娘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发现她的容貌依旧如昔,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亲近与熟悉,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怯意,让她不敢抬头直视。
沈清宁恭敬地行礼道:“臣女参见丽妃娘娘,参见湛王殿下。”
丽妃娘娘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清宁免礼吧。本宫听说你头部受了伤,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沈清宁低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确实记不得了。”
丽妃娘娘轻轻拉过沈清宁的手,温柔地问道:“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呢?”
沈清宁想了想,回答道:“娘娘,臣女只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丽妃娘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那你跟本宫说说,都记得哪些小时候的事情?”
苏湛也在一旁认真地听,他多想上去抱着她,好好安慰她,看她现在的模样,真是心疼极了。
沈清宁缓缓道来:“臣女记得姨娘陪臣女放风筝,亲手为臣女缝制衣裳,还有和大哥哥、月舒姐姐一起嬉戏,玩捉迷藏。这些都是臣女四五岁时的记忆,那时候臣女还年幼无知。”
丽妃娘娘轻轻抚摸着沈清宁的头,眼中满是心疼之情,“看来你真的连本宫都不记得了。”
沈清宁有些惶恐,连忙道歉:“对不起娘娘,臣女并非有意遗忘。”
丽妃娘娘微笑着安慰道:“你无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四五岁时你尚未入宫,自然不会有本宫和湛儿的记忆。”她说着,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湛,苏湛面色依旧冷漠。
丽妃娘娘继续道:“今日召你入宫,只是想亲自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你不必急着回侯府,用完午膳后,让湛儿送你回去吧。”
沈清宁恭敬地回答道:“谢娘娘恩典。”虽然她表现得十分得体,但言语间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疏感。
用完午膳后,苏湛亲自送沈清宁回侯府。马车内,苏湛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沈清宁的脸庞。
沈清宁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臣女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湛轻轻摇头,淡淡地答道:“没有。”
沈清宁闻言,只得低下头去,似乎对苏湛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
马车行至闹市东街,沈清宁突然开口道:“殿下,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
苏湛微微蹙眉,“母妃让我送你回侯府,现在还没到呢。”
沈清宁犹豫了片刻,小声解释道:“臣女想买些东西,若是殿下送我回去,臣女还得再单独出来……这样太麻烦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小,似乎有些不敢看苏湛。
苏湛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本王陪你去买吧,买完再送你回去。”
沈清宁轻声答道:“谢殿下。”语气中依旧带着些许生疏,这份生疏让苏湛的心中一阵刺痛。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她失忆了,他们会慢慢找回从前的感情。他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会重新接受他的。
马车缓缓靠边停下,苏湛伸手欲扶沈清宁下车,然而她却轻轻避开了他的手,有些抗拒地表示:“殿下,臣女只是伤了脑袋,手脚并无大碍,可以自己下车的。”
苏湛见状,只得收回手,默默站在一旁。沈清宁独自走过几家铺子,最终在一家绣坊前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对苏湛说道:“殿下,麻烦您稍等片刻,我进去买些东西就出来。”
沈清宁走进绣坊,不一会儿便拿着几卷各色的线走了出来。苏湛看着她手中的线,好奇地问道:“就买这些吗?”
沈清宁点点头,解释道:“臣女实在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连如何刺绣都忘记了。所以想买些线来练练手,白芙说她会重新教我的。”
听着沈清宁的话,苏湛心中隐隐涌起一股自责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才让她遭受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