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躲在纪谨身后的人给拉了出来:“回屋去!纪谨,你赶紧给我滚。” 青盐瘪着嘴,被拽着往前走,他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纪谨,王爷想上前解救自己的小娇妻,却被府上的护卫请了出去。 “无法无天,这孩子是白养了,看好了他,起码得关上三个月。还有这纪谨,衣冠楚楚的模样,竟然,竟然还翻人墙角!” 乔鹤枝轻轻给方俞拍着背:“我瞧青盐是心许纪谨的。” “一个巴掌能拍的响,他若是没那意思纪谨胆子再大也不会翻墙。你是没见着两人当时的模样,这个青盐,当真是要气死我。” “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法,还是想想法子吧。” 方俞灌了一肚子的茶,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心中还是火大,孩子大了看不住了,老父亲生气又伤心。 翌日,朝会楚静非点方俞奏报。 “陛下,今日方大学士告了假。” 楚静非原本还打算宣布要事,心中本就不多愉快,这朝更是蹙起了眉:“作何告假?” “说是夏日天气燥热,又有小贼入室窃了要紧之物,一时间怒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楚静非忍不住心下嗤了一声,又在耍什么把戏。 散朝后,楚静非对一旁的公公道:“同朕寻件便衣来,去一趟首辅府。” “是。” 方青盐听说他爹气病了,连朝都没去上,在小厨房里煮了些羹汤,讨好的给方俞端去。 “爹,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你也别叫我爹,我可没你这样的小哥儿。” 瞧着方俞卧在床上,连正面儿都不肯看他,青盐只好将羹汤放在桌上,上前到床边上去坐着:“爹爹,我知道错了。” “那你以后就再别见他,给断了。”“爹!” “怎的,这就不肯了,你是存心认错的吗?”方俞回身看了人一眼,见他犟着脾气,恨铁不成钢的又翻身回去不看人了。 静默了一阵子,方俞便听到身后传来委屈的哭声,他憋了口气,由着人哭去,心却是未铁好一阵儿又叫人给哭软了。 他一咕噜从床上坐起,看着红着鼻尖,大眼睛巴巴儿掉泪珠子的人,气道:“谁教你这一套的?你小爹都没你会哭。” 青盐看着方俞抽了抽鼻子。 方俞伸手给小哥儿抹了抹眼泪:“就真非他不可了?” “嗯。” “他一块木头有什么好的?从小就舞刀弄枪,是不懂风月不知道疼人的。” 青盐辩驳:“我就喜欢木头。” “你这孩子是没救了。”方俞气的牙疼:“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三宫六院,便是你做了皇后,那也免不得后宫争斗。难不成你还要爹一把老骨头跟你处理?青盐,不是爹爹古板不要你跟他在一起,谨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人爹知道,可要叫你置身苦楚之中,爹又怎么忍心,总不可能劝他不要做皇帝吧?” “爹与陛下君臣多年,如果爹爹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陛下。” 青盐知道他爹说的字字珠玑,这些事情他也已经想过了:“如果别无选择,我愿意为他受苦。” 方俞眼见是劝不清醒人了,心中挣扎,正欲再多说些什么,忽而雪竹前来禀报:“陛下来了。” “好端端的陛下 怎么来了!” 方俞握着青盐:“赶紧去偏房回避回避。” 青盐擦了擦眼睛,赶忙起身出去。 “竟还真是病了,我还以为是故意装着不想去上朝。” “微臣衣衫不整,面见陛下有失礼数。” 楚静非见着方俞一身亵衣,唇色也是发白,兀自在一边坐下:“我今日来见你是以故友的身份来的,又不是在宫里,不必端着宫里那一套。” 方俞从床边起身,给楚静非倒了杯茶:“何事?” “除了那孽障还能有什么事。那臭小子在宫里跪了三天三夜,说不愿意做储君,让我成全他。” 楚静非又气又是无奈,方俞闻言面露惊骇,这纪谨是疯了不成。 “我把他赶了回去,原是怕他身体吃不消,没曾想这孽障精力旺盛的很,竟然回来还有功夫翻墙,倒是把你给气上火了。” 方俞自饮了一杯茶,说来都是后辈的事情,爱的死去活来的,却是苦了他们这一辈人水深火热:“我倒无碍,只是这两个孩子的事当何解决。” “罢了,全了他的心意。” 方俞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静非,纪谨可是两人一早便看好的储君,便是先时闹起来,他也未曾动过不让纪谨做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