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却是赶上了郎君忙的时候。” “频香公子不妨直言。” “前阵子方秀才前来选戏角儿,奴家实在是因那阵子场子多,致使的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没能前去方秀才的场子。也不知方秀才可有因此事而见气于奴家。” 频香说的凄婉动人,又有哪个男子不为之心软一遭,不过雪竹却是见识了此人的种种行径。当初是他嫌主君给不起出场费,今下见着名不见经传的小予演了主君的戏本都能如此红火,有大利可谋,倒是肯屈尊了。 “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主君最是宽厚不过之人,历来是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和事而计较,频香公子也不要再为此事而烦忧了。” “有郎君一言奴家便放心了。”频香又道:“但总归是奴家失礼在先,这朝准备了些小礼,还望能登门亲自同方秀才致歉一声才好。如此也算解了我心中的愧疚。” 雪竹能不明白这些戏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想借机见了主君想得到出演戏本的机会也就罢了,要把楼里那一派勾三搭四的做派拿到主君跟前求个怜惜,那正夫还不得把白红楼给掀了。 “公子的心意主君心领了。不过我劝频香公子还是别上门的好,前阵子我们正夫得知了主君想请名角儿未请动便颇为生气,好在是主君劝说了一般正夫才未继续动怒,我们正夫是最见不得主君受委屈,频香公子这朝再登门去,不是正好撞在了我们正夫的枪口上吗。” 小予原本还担忧雪竹被频香几言便哄骗着答应了让人前去,没想到却是意志坚定,他抿着笑,对频香道:“频哥,方秀才和乔公子感情深厚,我日里再那头排练便可见,还是听扬郎君的话,别去了罢。”就是你去了那套狐媚子功夫也是没地儿可以使。 频香脸色白了白,乔鹤枝他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如此,便是多谢扬郎君提醒了。” 雪竹摆了摆手:“频香公子不必客气,您是名角儿素来事多,主君也是理解的,往后八成都是让小予出演,毕竟也是 用惯了的人,公子就不必再为这事儿而烦恼了。告辞。” 小予步子轻快的送雪竹到门口去,看着人走远了才折身回园子。 频香冷嗤了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花无百日红,我看你又能得意几日。” “甭管能红几日,有人捧能给园子挣钱我便放心了。”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彭管事道:“频香,正好你在这儿,我正要找你说道说道,近来你怎么回事?乔老爷来园子里听戏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听人说时常去隔壁的畅春园了,就是过来也未点你的戏,你可是得罪乔老爷了?” 小予眉毛一挑,没想到频香也有被管事训话的一日,他想看会儿热闹,但到底更惦记新来的戏本子,同管事的行了个礼便跑了。 频香近日若非是处处碰壁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找雪竹了,没想到又遭了推拒,今日从雪竹的一席话中他是听出了意思来,自己是得罪乔公子了,乔老爷不来捧他的场子倒是也能说的通了。他心里烦恼的很,哪里晓得当时随意推了个场子会引出这么些祸端出来。 今下是后悔也没地儿去后悔了,补救也没得补救。 方俞这阵子进账乐观,手头很是阔绰,丈母娘生辰他一早就备好了礼,先是去联系了城里的挂牌布行,定购了两匹京城春季时新的丝绸缎子,又在珠宝行里卖了个脸面才定购到了一套琉璃茶杯。 如今琉璃名贵,就是士籍人户也不好买,若没有些功名是买不到这些东西的,幸亏那珠宝行里的老板是书茶斋的广告迷,方俞与之透露了新广告出来的时间才换得了个人情。 取回了礼品后,方俞又去官府跑了一趟,还得把这些东西做个登记,如此送到了他岳家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否则被人举报了用丝绸琉璃商户可是要吃官司的。 正因为程序繁琐,功夫细碎,倒是更能衬的出用了心思。岳家待他不薄,方俞心中也是感恩,做这些博得岳家一个高兴也未尝不可。 三月初九,一大早方俞就带着礼品和乔鹤枝一道前往湖风井去,今日是要大办宴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