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别被冻伤,过来喝点汤,休息一下。”
“好,”洛悬放下手里的雕刻工作,将冻红破裂的手指蜷缩起来,几乎无法看出割伤的痕迹。
“最近这段时间都泡在工作间里废寝忘食地雕刻,身体吃得消吗?”
闻言,洛悬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里面套间里的小床,解释说:“我只是把走路的时间省下了,一日三餐睡觉起居都很规律,也有按时去医院复诊。”
“好吧,”夏之晚不着痕迹地打量洛悬,发觉这人除了有点神经质之,气色还算不错,“我听小梨说准备和她一起去雪山旅游?”
“是的,小梨和宁一心准备拍摄的下一部戏,有取景点在雪山。我和小梨提去采风,顺我也可以感受一下真正的雪山,当作散心旅游。
“也为了激发木雕的灵感?”
洛悬点点头:“困在这个小地方,总感觉快枯竭了。身心俱疲,去旅旅游可能会有奇效吧。”
“这次这么不自信吗?”夏之晚十分惊讶,在她心里洛悬在雕刻这件事上,无不能,优秀得像是永不湮灭的星光。
“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一切以身体为,”夏之晚长长地叹气,视线落在洛悬的木雕上,“雪山的,用的都是浅色的木头,为什么镂空的缝隙里是绿色的,我感觉不管怎么看很像……枯萎的草?”
“不是枯萎的草,是新的草,”洛悬慢条斯理地喝汤,眼神时而安静时而迷茫。
但她总是不自觉地扭动左手手腕。
“积雪之间不应该是雪吗?为什么有一层青色的草?”夏之晚一时能理解,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她完全无法解读洛悬木雕的意象。
“冬天的雪融化,长出春天的草,以是接近土地的青色,用木头正好有那种原初的盛大。”
“掩埋在积雪里的草,第二有被冻死吗?”夏之晚幽幽地发问,像是在询问某种不清不楚的隐喻,“就好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被寒冰冻结,被积雪覆盖,被辜负,被抛弃,最后还能开花结果吗?”
洛悬把手腕处的袖口拉得更开,新扣好扣子,她本能感觉到夏之晚的目光,充满着探求,那么直接,那么不加掩饰,像一束明亮的光照破黑暗。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来说,今的草已经被冻死了,但第二开春的确会有野草再次发。”
“那么它还是当初的草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不要,只要从一片雪白,融化为棕色带着翠绿的青,机就盎然起来了。”
终于,夏之晚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悬悬,和宁一卿,要复合了吗?我看见网上都是有关们的热搜,有网友拍到们一起去看海。”
“不,”洛悬松弛而随意地笑,笑着笑着预语气就变得肃穆而低沉,“我们只是弥补以的一小点遗憾,为了划上圆满的句号。”
至于会不会反而更遗憾了?洛悬心脏有股微微的闷痛,不强烈,忽略掉也就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虽然已经睡了很觉了。
但她还在骗自己,骗自己不难过骗自己能适应,骗自己不遗憾。
已经和宁一卿有过绝无仅有的一秒,为什么还要遗憾?
可能是想和那个人有更的一秒、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乃至于十。
可转念一想,及时止损是好的吧,如果和那个人在一起很,然后幸福在某一天戛然而止……洛悬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像想到什么荒谬好笑的事情一样。
她估计那时候,自己躺在棺材若是能看见宁一卿孤单一人,都会死不安宁。
她一个人死不安宁就够了,必要造孽地拖另一个人活不下去。
真什么的,她的一都充满遗憾,遗憾妈妈去世,遗憾有健康,遗憾和宁一卿错过,遗憾着也就习惯了,道理不能忍受这一次的遗憾。
“们?还是拒绝了宁董?”夏之晚从洛悬的里品出了两人的结局,“可是,宁董能心甘情愿,她这三来执念只增不减,她难道不会故技施,对更疯吗?”
洛悬眼浮现与女人的最后一幕,那双向来冷淡无情的眼睛里,闪烁着缥缈的光。
女人说:“答应我会偶尔想我。”
不,宁一卿不是在简单地叙述,更像是在恳求。
恳求一种无望亦无用的思念。
就好似向天地,向万物,借那么几许虚无缥缈的慰藉,聊以度日。
“我想应该不会,她也是人,也会有坚持不下去,不得不放弃的时刻。”
夏之晚迟疑地看着洛悬,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只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纱,但现在好像风变大,纱也变得厚。
“们……算了,那是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