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悬,算是一个契机。 "如果小姐你觉得那张照片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一会就去撕下来放在抽屉里,"老板略感局促地笑。 "没关系,就放在那吧,"宁一卿笑容清浅慵懒,有种故作漫不经心的感觉。 "对了,靓女,当年你说你要找洛悬,后面去她学校门口找到没?"老板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得很。 实在是因为洛悬和她妈妈本来就是这儿的名人,一个离异的美丽女人独自抚养生了怪病的Alpha女儿,更何况这个女儿生着漫画般的银发和异色瞳,无论走到哪里都显眼得很。 过来打听洛悬的人一向很多,有看上去学习不错的好学生,也有许多流里流气,一看就在社会上混的学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穿着打扮明显比较怪异成熟的大人,也走街串巷地来找洛悬,嘴上说着什么 想收洛悬为徒,结果一看到洛悬家里的情况,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宁一卿这样让老板记了这么久。 记得那年脸庞略显稚嫩,但已经出落得光彩照人的大小姐,从他不知道名字的豪车上下来,在这周围兜兜转转了许久,在复杂狭窄的小巷子里转来转去,像是是迷了路。 最后只好回到原地向他打听洛悬家具体该怎么走。 引得街坊四邻竞相过来凑热闹,就为了看一眼权贵家的大小姐是什么样的。 只不过,大小姐明显是逃学过来的,还穿着校服,司机就站在不远处非常紧张焦躁地观望四周,生怕自家大小姐会做出什么出格危险的事情来。 他们一种闲杂人等,当年还私下聊过,洛悬到底是怎么和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豪门权贵家大小姐的人,认识的,还勾得人家主动来找她。 实在是有够天差地别。 老板的思绪被洛悬冷淡的声音打断。 >"老板,有人要点单,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了你的生意。" "哦哦好,那个,你们……进来……"老板觉得自己这家小店人太多,又吵又闹,让宁一卿进去坐,似乎辱没了她似的, ”我去给你们准备甜品,都是薄荷水和牛乳糕,加一点桂花糖浆,对吧?" 宁一卿静了片刻,稍稍不自在地点点头,说道: “是的,一样,薄荷水和牛乳糕。”老板笑呵呵地返回后厨,把舍不得开的电风扇开起来,企图吹散小店里闷热陈旧的味道。 恰巧这时候有其他客人离开,店里唯一的服务生赶忙冲过来,拿出洁白的纸巾还有酒精,把桌椅板凳板凳消毒了好几遍,再请宁一卿坐下。 洛悬看见宁一卿唇角带笑地谢谢人家,然后安然坐下,就好像从小吃惯了街边摊的人一样,有种自在随意的鲜活感觉。 大概这女人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洁净有格调的定制生活不过,跑来这穷乡僻壤吃苦受累,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洛悬,你也赶快坐下啊,和这位靓女坐一起,你们好不容易在我的小店重逢,必须坐下来叙旧啊,“老板探出头来,热情地对洛悬喊道, ”这叫什么来着,你们上过学的人,都会说这叫金风玉露一相逢,你们故人重见,应该浮一大白,哈哈。" 从未见过这么直白热情、毫不掩饰的老板,宁一卿感到奇怪和陌生,却不反感这种独属于市井的、真实而温暖的情绪。 女人鸦羽似的眼睫垂闺,有些紧张,她含抿进丰润软唇,又不自觉的用牙尖细细地咬磨。 洛悬还是站着不动,人来人往经过她们,都会看上一眼。 "老板,我还有事,过一会儿来拿甜品,"过了一会,洛悬冲后厨喊了一声,单手插兜侧脸望了望店外的阳光。 她和宁一卿的确没什么好叙旧的,都已经放下的、过去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旧事重提,那只会绊住向前的步伐。 何况,如果当初太美好,只会让现在显得更加不堪和遗憾。不必了。 她不愿意想,也不愿意问,所以根本不用知道。 宁一卿惶然焦急地抬眸,眼底跃进少女纤细精致的锁骨,和白如脂玉的颈线,以及抑制贴下微微凸起的粉白腺.体。 颤栗 又毫无预兆的鼓音,迅速又强烈地,从宁—卿心脏处传递出来。 小悬后颈的手术伤口,似乎已经完全愈合,自己身体里的永久标记也早在一年多以前,如青色蝴蝶一般飞走消失不见。 她和洛悬之间所谓的故人重逢,远没有老板想象得那么美好,更多只是她想找回残缺不全的拼图,以一种固执的方式。 洛悬的身影离开得很快,她轻车熟路地往这条小道的深处行去,一如那些上学放学的年幼孩童。慢慢来到低低高高的楼栋区。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