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天吧,”秦拾意笑着瞟到了卡片的日期,是在宁一卿她们离婚之前,“哦,看来是没有了。” “落款还是你的洛悬,现在不是你的了,”她补充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洛悬一个多月前在花店养的两盒花,现在开花了,花店按照日期送过来。 估计应该是忘记取消这个订单。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宁一卿,发现女人眸色微凝,却还刻意专注地看着脆嫩欲滴的盆栽。 没见过宁一卿这般逃避的样子,她觉得真挺新鲜的。 从小到大,这个女人学习好、能力强,几乎科科满分,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是完美主义。 终于出现让宁一卿不顺的事情了。 “宁总,盆栽要放在办公室吗?”蓝乐然小心翼翼地打量宁一卿的脸色,虽说看上去无甚变化,可她总感觉沉静湖水下隐隐有什么亟待破碎。 “一盆放家里,一盆放这里。” 在京市,宁一卿平日的住宅便有三处,蓝乐然一时摸不准到底指的哪里,只好顶着低沉迫人的气压问道: “哪个家?” "花园别墅,放到我的卧室,"宁一卿指.尖触在蒲公英的绒绒球,明明收到礼物应该开心,她却只觉得失落。 蒲公英应该是她们去看海前,洛愚准备的,送给她春天的星星和……自由。 怎么会有人那么执著地想要送她自由的,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她不自由。 财富、权力,有钱人若是再说自己不自由,未免矫情太过,徒惹人谈笑。 看着卡片上洛悬飘逸随性的字迹,宁一卿敛住笑,心底却漾出一片柔软。 耳边仿佛响起洛悬天真浪漫的稚语: ————在极北之地看星星肯定很寂寞,但那肯定很美,你有这样 的梦想真了不起。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梦想很了不起。 在这之前,谁又在乎她有没有梦想,梦想又是什么。他们这样手握权力的人就该无欲无求,乱谈什么梦想。 可那一次,自己也没能带小悬去看海,一步之遥,始终是没看到。 遗憾吗?她不知道,只觉得呼吸紧涩发沉,心脏坠坠的。 望着鲜活生机的盆栽,宁一卿惊觉自己真的丢掉什么宝贵的,只得到了虚无。 于是,她惊痛。 “放卧室?可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房间里多出……”蓝乐然惊讶发现总裁把卡片收进怀里,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晚上回去我自己弄吧,”宁一卿想要敛住目光中泄露的惊痛,可它掠过四肢百骸,明晃晃诉说着某种遗憾的迹象,“小悬的卧室他们打扫好了吗?” 蓝乐然被宁一卿惊着了,急忙说道: “有,有打扫,天天都弄得很干净,纤尘不染。” “那就好,”宁一卿呢喃着点头,目光好似迷茫。 蓝乐然只拿着木箱出去,将星星与自由留在宁一卿秩序井然的办公桌上。 “啧啧啧,”秦拾意稳定发挥着冷嘲热讽的技能,“洛悬对你真好啊,可惜都是从前的事,你们现在毫无瓜葛。” 暮然之间,她看见宁一卿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很快又低沉下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与之前不同,她所认识的宁一卿,温柔平和,严肃认真,做事利落果断,待人接物总是礼貌宽和、好相处的。 租的年交 旧封实很小有人可到过安 但其实很少有人见到过于一脚的笑容。 所有人的印象里,宁一卿是个情绪内敛到几乎没有情绪的人,冷淡二字即可概括。 可似乎不是这样的。 某个瞬间,女人好像忽然变得敏感,不再那般地高高在上,无懈可击。 或许每个人都很敏感柔软,只是她不愿意敏感给你看罢了。 看见宁一卿拿起手机,秦拾意开口问:“要打电话给洛悬,要打就赶快打,我想看。” 刚拿起手机,宁一卿立马陷入犹豫当中,玉骨似的手指来回滑动,像是想 起什么似的打开微信。 洛悬发给她的好友邀请,已经于两个月前过期,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宁一卿双目微阖,惊痛后的余韵悠长。 【小悬,谢谢你送我的星星和自由,我很喜欢。】 好友邀请,发送。 秦拾意绕过来靠在办公桌上,皱着眉说:“啧,你竟然没有洛悬的微信,我都有。” 闻言,宁一卿眼眸沉沉,冷声问道:“你怎么会有的?” “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