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机场跑道上飞机起飞又降落,来回往复,映照着相遇与别离。 “不好意思,是我来晚了,开会开久了,”身穿撞色羊绒衫的男人,声音愉快,一头长发扎起,时尚又帅气,“你好,洛愚,我是贺泽,久仰大名,终于有机会好好聊一聊。” “贺总,言重了,”洛悬站起身来,与眼前气质儒雅的男人握手。 之前他们在夏之晚的引见下,有过一面之缘,他还邀请过洛悬来做他们公司的模特,之后事务繁杂,本以为不会有机会再见。 夏之晚收敛情绪,笑容满面地说: "我来重新介绍一下,贺总在全球时尚界浸淫十几年,与许多品牌设计师、创始人私交甚笃,顶级时尚周刊《lure》就是他公司旗下的。" “谬赞了,夏夏。我不过是个走歪路子的不孝子,但洛悬你的木雕作品,重燃了我子承父业的想法,"贺泽笑得风流倜傥,"洛悬,你愿不愿意做我和夏夏的木雕师。" “还有模特哦,”夏之晚朝洛悬妩媚一笑。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洛悬对于这样的友善和热情不是很习惯,只是垂眸说道,“我身体并不好,你们是知道的。” “悬悬,你刚才还和我说,要多看看这个世界,现在就退缩了?” 贺泽把行李箱靠在凳子旁,坐下来轻笑着说: “好木头不多,好的雕刻!情更少,光与影,刀与痕,也需要好的故事人来讲故事,你恰恰是个有故事的人,能为许多人雕出深刻的体味。” 他第一次见洛悬,就觉得这个人有与旁人不一样的东西,并不单指外貌,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他相信洛悬身上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美,可以穿透时间和空间,在某个瞬间击中人们的心。 就好似随着死亡飓风飞舞的樱花,虽然迷茫不知前路,却暴戾接近自毁地全情释放。或许疯癫或许不为世人所容,但只要真诚激烈地表达自己,向死而生。 贺泽意味深长地说: “你是个好木雕师,不仅雕刻朽木,还在雕刻自己,是我们一直 寻找的人。” 为了表示礼貌,洛悬早就取下棒球帽,极富冲击力的漂亮,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旁人的嫉妒或是觊觎。 “似乎再拒绝的话,就很是没趣了,但我不是一个很稳定的人,”洛愚诚恳地说,“我的身体不稳定,有时情绪也不稳定。" 她了解自己,有时必须刻意压抑身体里那个暴戾反骨的怪物,才能正常地生活。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洛悬苦笑着摇头,怪物和神明始终有着明确的界限。 “你妈妈的木雕很多都流落海外,你不想靠自己的努力拿回来吗?” 忽然之间,贺泽看见少女异色双瞳里稍纵即逝的野心,快得让人以为那是错觉,洛愚分明只是一个清透漂亮的孱弱少女,偶尔露出几分反骨和锋芒。 “我会好好想一想的。”洛悬点点头,神色认真而真诚。 "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贺泽拿过矿泉水,正要笑着饮上一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哥,你怎么个等手我,一个人跑去国外看分,我会好无聊的。 活泼的女声,带着娇生惯养极尽宠爱的自信开朗,贺泽皱皱眉,本来以为甩掉了自家小妹,没想到又被这个小魔王逮住了。 “秋玥,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你跟妈妈去逛街,哥哥给你转五十万好不好?”贺泽满脸无奈,宠溺地看着最小的妹妹,眼睛是发亮的。 “唔,五十万太少啦,要加一倍,”贺秋玥满意地和自己的二哥撤娇耍赖,余光注意到旁边的银发少女,立刻蹙眉冷哼起来,“洛悬?这也能遇见你。” 听见自己的名字,洛愚游移的视线聚焦过去,看见贺秋玥那张明晃晃着不爽的脸。 “贺小姐,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啊,”贺秋玥叉着腰站到洛悬面前,“你知不知道一卿难为什么取消订婚?” 洛悬仰起头看她,又垂下眼睫,百无聊赖地说:“我不知道。” “据说是因为宁老爷子要为一卿姐,选择一门更好的亲事,你们洛家从里到外都不够格。” 夏之晚皱眉,使了个眼色给贺泽,然而贺泽根本拉不住贺秋玥。 “你应该不知道,一卿姐喜欢什么类型的Alpha吧?”贺秋玥的 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在说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我听她亲口说过,喜欢优雅知性、端方有礼的Alpha,最好和她有共同语言,比如神经生物学。” “贺秋玥,你给我闭嘴,现在就回家去,”贺泽这一次动了真气,浓黑的眉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