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躺着,没过多久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听着脚步声姜月知道是小舞进来了。“月姐姐你终于醒了?”小舞声音激动,要不是手上端着药碗怕被洒掉,她真想大步跑到姜月面前抱着她告诉自己到底有多担心。端着托盘放在矮凳上,小舞红着眼眶,满是欣喜地扶起姜月的身子喂她喝药。“眼睛怎么还红了?”姜月虚弱地笑着,她伸手给小舞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月姐姐,哇~”小舞抱着姜月,“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你可吓死小舞了。呜呜呜~”“你都昏睡了整整七日了。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却都找不到你昏迷不醒的原因。”“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人都快不行了,多亏南梧国太子亲子去寻访了一位隐世神医,可算是将你救了过来的。”小舞在姜月怀里抽泣着,可见她是真的被姜月的病情给吓到了。姜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缓解她的害怕。“我没事啦,你不要担心啊。”姜月亦是回抱着小舞。小舞边说给她喂着药,姜月认真地听着,很是配合地喝药。“那南梧太子夏侯瑾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呢,面若冠玉又温文儒雅的。奴婢瞧着,他像极了一个巧夺天工的暖玉,无需雕琢就已经完美无瑕,有他在的地方好像都能变得温暖起来。”姜月听着小舞的赞美之词,不觉眼底也升起了光亮。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公主并且嫁给了一个身份如此尊贵又这么优秀的男子。“小舞,你亲眼见到他了?”“嗯。”小舞点头,如实道,“见过一次。白天时在您门外守了一天,天色渐晚才离开的呢。”闻言姜月惨白的脸上,却不觉染上一层红晕,她有些羞怯。这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姜月心中不免产生了些小女儿家的期许。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来,忙抬头望向紫苏,“姜雨凝可有信件传来?”她都已经到南梧都城了,没道理姜雨凝的消息还是没有传来。莫非,她出了什么事不成?还是说,她压根儿就没有去调查?“有。”小舞点头,然后赶忙起身去将信件拿来,“是紫苏姐姐带来的。”听到小舞说有,姜月这悬着的心才算是松了口气。姜月从小舞手中拿过信封,赶忙拆开来查看。她眼眸快速扫过心中内容,看完她蹙着的眉头却是皱得愈发紧。“月姐姐,怎么了?”小舞瞧着姜月的神色,心中隐隐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出了什么事吗?”她问道。“…没,没有。”姜月将信攥在手中,“小舞,快拿火烛来。”见姜月不说,小舞便也不多问,只应声转身走到烛架上取了一根火烛然后手心护着,又去找了一个可盛灰烬的小盘走到床沿边。姜月伸手将信的一角放在火苗上,待燃烧得剩了一块角她便丢进了小盘中。“小舞,你觉得夏侯瑾怎么样?”姜月神色有些沉重地问着小舞。而小舞见她问得这么严肃认真,也不敢随意回答。她转着眼珠子仔细思索了好一番,才答道,“如传闻中的那般,温润俊美,待人亲和。”“不,”姜月缓缓摇着头,眉心的隐忧越来越深,“如果我说,这些都是他的表面伪装呢?”姜月抬眸望向小舞,眸子里是一片沉重,看着根本就不可能是在开玩笑。见姜月脸色这般沉重,小舞只小声问道,“为什么?月姐姐,公主信里说了什么?”“不是姜雨凝。”姜月沉重地吐了口浊气,眉眼间的忧色复又沉重了几分,“是萧暮何传来的信。”萧暮何信中所言,南梧现在京都城内时有少女无故失踪,而且都是长相美貌的女子。她们被发现时都是被人分了尸,手法极其残忍,不仅如此她们生前都被侮辱过,并且遭受过虐待。这就是惊动整个南梧的少女碎尸案,可是谁都想不到,这个变态凶手竟然就是他们举世无双的太子殿下……还有……姜月已经不敢回忆信中的内容,她现在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凉了个透。姜月凝眸,“小舞,这太子府你不能去。”“不,不行。”小舞摇头,此刻她脸上是一片惊恐,“太危险了,月姐姐你不能去。”小舞害怕地哭了起来,“怪不得公主死活不肯嫁到南梧来,宁愿不要公主的身份都要跟着萧侍卫走,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样。”“月姐姐,公主真的太可恶了。”小舞抓着姜月的手,“那个太子这么恐怖,公主这是想要把你推进这个火坑,想害死你对不对?”“小舞……”姜月看见小舞害怕成了这样,不免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如此,那她再看到夏侯瑾,必然是会露出马脚的。倘若夏侯瑾真的那么危险,那依着小舞的性子,她绝对不能让她进宫。她不想连累小舞。“小舞,你跟着姜国的使臣回离开南梧,去哪里都好只要不要留在,好不好?”“月姐姐……?”小舞望着姜月的视线突然复杂起来,“你这是要赶小舞走吗?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小舞只想跟着你。”“小舞你听我说,”姜月覆上小舞的手,“要不找个时机你偷偷溜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倘若夏侯瑾真的有问题,你就去找萧暮何的眼线叫他们带你离开。倘若夏侯瑾没问题,我就去接你进宫,可好?”“不,不行。”小舞摇头,满是害怕的眼眸中浮起一丝坚定,“小舞陪你一起入东宫,不论生死。”姜月望着她,久久地。“谢谢你,小舞。”二人抱在一起,是姐妹,也是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