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奎山浑身颤抖,即是气得,又是怕的。 他一直以为翊王是个闲散王爷,既无野心也无魄力。可今日,这杀伐决断的样子,让他大开眼界。 翊王浑身阴沉沉的气息,就像是阎罗殿里走出来的。 “本相要启奏圣上,殿下胆敢在相府里大开杀戒!当本相是什么?!” 强装着一口气,殷奎山破口而出。 秦沧月根本不买他的帐,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剑忽然横在了殷奎山的脖子上。 一直浑身颤抖的柳千惠见到这一幕,忽然眼白一番晕了过去。晕倒前,她被吓得失禁了,到底的地方,白雪融化了一圈。 殷奎山狠狠闭了下眼睛,“殿下若是就此收手,今日的事情,本相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本王讲条件?” 秦沧月眸色冷到了谷底,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恐怕殷栖落此时已经遭了毒手。 一想到这,他就后怕得很。而看到殷奎山这张脸,就恨不得直接将他的脑袋削下去。 “那殿下想要怎么做?”殷奎山不敢动,“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怕是殿下在陛下面前也不会讨到好处。” “殿下难道不想参与夺嫡吗?” “如果殿下放过本相,本相一定会助殿下坐上那个位置!” 殷奎山堂堂丞相,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却露出谄媚的神色,就连刚刚十分之一的硬气都没有了。 秦沧月唰的收了剑。 殷奎山还以为自己说动了翊王,嘴角刚要露出不屑来,忽地身上挨了一脚,人被踢飞了出去,五脏六腑好像被踹到了一块,疼的撕心裂肺。 “你?配?” 秦沧月冷声。 殷栖落的性子,他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了。在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想活下来,就要做到她那般才行。 殷奎山又疼又怒,发誓自己过了这一关,绝对不会让秦沧月好过! 他还不知道,想过这一关,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时,殷栖落安顿好祖母回来了。 她冷眼瞥了下殷奎山,走到了秦沧月身边。 “落儿,好女儿,你替为父说几句话……”殷奎山什么脸面都顾不得了,一地的死人就摆在那,秦沧月那罗刹的样子,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 殷栖落转过身,沉声道,“你是谁父亲?” “你最好现在就交代了是如何害了我的父亲和娘亲的!” 她日夜都想着给娘亲报仇,给娘亲一个交代。自打知道父亲的事情之后,她就更坚定了让殷奎山身败名裂,血债血偿的决心。 只是她没想到一切发生的突然。 殷奎山想让她死……那她便不会让他再翻身! “为父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此时,殷奎山更加不承认他做过的事情。 殷栖落冷笑一声,从秦沧月的手里拿过剑来。她沉着步子,一步步走过去,踩着地上的雪花,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怵。 “是吗?” 毫无征兆的,剑尖捅入殷奎山的肩膀。 秦沧月没想到,千山也没想到。 殷栖落利落的把剑拔出来,“我通晓人体构造,我能捅你几十剑,却让你还有一口气。” “不过慢慢的时间过去,你会流血身亡。” “血尽枯竭的感觉可不好,你要不要试试?” 她阴冷的样子,像是个女魔头,和秦沧月这个罗刹不相上下。 殷奎山没想到,他竟然将人看走了眼。恐惧渐渐爬上心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殷栖落眼睛亮而灼灼,“我要你承认你的恶行,我要为娘亲报仇,为父亲讨回公道!” 一字一句,她都恨不得咬牙挤出。 这么多年的屈辱,终于在今日,要洗刷了。 殷奎山往后缩着,他心中绝望,忽然大喊起来,“陛下,我要入宫见陛下!” 殷栖落再次抬起剑,将殷奎山又穿了个窟窿。 “我不是说笑的。” 冰冷的眸子里带着血色。 殷奎山捂着窟窿冒出的血,脸色越来越白。 疯了!一切都疯了! 他堂堂丞相,竟然被人折煞至此,性命堪忧…… 可他却毫无反抗之里,重重的无力感袭来,他忽然抬起头,“好啊,今日我便告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