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去？ 看来这次不是简单的交流吧。 吃过饭，她换上一身看起来比较端庄显气质的衣裳，妆容淡淡的，很有大家闺秀那种书香气，将她原本的明艳收敛了些许。 “姐姐今日真好看。”殷衡由衷地夸赞道。 姐弟二人到了书院，发现今日的学子们都有些紧张。 偶尔听到几句闲谈，似是在说今日有什么大考之类。 殷栖落没上过私塾，没请过教书先生。她的启蒙老师就是娘亲，对于这些学子，她心中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殷姑娘来了。” 殷栖落听到有人打招呼才回过神来。 殷衡已经先她一步行礼，“院长好。” 眼前的老者，正是那日选拔思老弟子时的白胡老者，殷栖落惊讶地眼眸睁大，难怪从未在思宅再见过他，原来是惠风书院的院长。 “小女见过卢院长。” 虽然没将人对上号，但她之前也是听说过卢清冼，此人德高望重，曾是教导皇子们的翰林院老师。 后来应思老的邀请，才加入了惠风书院。 想不到，他和思老同样精通医术和学术。当初殷栖落解毒那一场比试，卢院长选中了她，让她以为，卢院长只是精通医术而已。 “老夫听思老说了，你精进得很快，当初老夫没有看走眼。” 卢院长和蔼可亲，说话的感觉像是有暖风拂面，随后又看向殷衡，“跟着你的青瓷师父，可都学到了些什么？” “师父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殷衡认真道，“比如被人欺负了，就要用力的还回去。” 卢院长不是很赞同地蹙了下眉。 殷衡才道，“不是说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要用自己高于他们的德行，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和强者之间的差距，所以我要成为一个强者。” 殷栖落没想到青瓷能教殷衡这些，这不在她的学术范畴之内。 但这也是她想告诉殷衡的，不要读死书，要在读书中找到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卢院长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青瓷待你这个小徒弟，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等到卢院长离去不久，和青瓷碰了面。 “今日是学院弟子们的考试，其中有几场辩论，让殷衡来听一听不同的声音。” 青瓷说道。 殷栖落笑了下，“衡儿交给师姐，我当然是放心的。” 顿了下之后问道，“那师姐叫我来，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啊，就是单纯地想要见见你，顺便让你看看殷衡的成长。你总是那么忙，思宅里想抓到你的身影都难。” 青瓷淡淡道，“殷衡聪敏好学，日后必成大器。” 不一会，辩论准备开始。由卢院长出题，学子分成两派进行辩论。 殷衡也跟着进了一队。 刚开始的时候，学子们还很有风度，能循循善诱的阐述己方想法，到后来越发的激烈。 态势急转直下，殷衡的这一队，论述已经开始站不住脚。 殷栖落视线一直在衡儿身上，见他皱眉又松开，又皱眉，如此反复。之后青瓷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小的个头站起来，平息了嘈杂的声音。 众人惊奇地看着他。 殷衡倒是镇定，将自己的一套观点阐述。 虽然不是很成熟，但也有一些新颖的，刚刚学子没有提到的观点。 尤其他那自信又镇定的样子，是其他六岁孩童身上没有的。 大家愣了一会儿，纷纷鼓掌，脸上堆着善意的笑容。 殷栖落知道青瓷想让她看什么了，她也自豪地为他鼓起掌来。 离开书院的时候，殷栖落特地和青瓷道了谢，由衷地感谢她给殷衡带来的变化。 但同时，看到青瓷对殷衡的态度，总隐约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姐姐？” 已经分开上了马车，殷衡将她的神思唤了回来。 “怎么了？” “今日结束得早，咱们去集市上逛一逛吧。”小小的脑袋贴着她的胳膊，久违的亲昵感。 “好啊，今天衡儿喜欢什么姐姐都给你买。” 殷栖落高兴，揉了揉殷衡的小脑袋。 集市上的人比她想的要多，她一直紧紧抓着殷衡的手，生怕他走丢了。身后跟着阿昭和梦鱼，两人对街边的摊子没什么兴趣，视线一直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