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被鹿子樱送出了府门,外面停着秦沧月华丽的马车。 似乎他特别喜欢向别人展现他浮夸的东西。 也是这样,就算往后几年,都城风云变幻莫测,也从无人往翊王身上怀疑过。 鹿子樱逗了一会儿殷衡便回府了。 殷栖落坐在马车上等着秦沧月出来。 “鹿小姐真的是亲王女儿?”白萤到现在还不信。都城的大家闺秀她见的多了,鹿小姐这样的,还真是特别。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不过见了她的母亲,也就不奇怪能有这么洒脱性格的女儿了。” 虽然奉亲王妃如今骨子里都透着端庄和善,但从她果断的处事上,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说做就做,有魄力之人。 “殷小姐,王爷请您过去。” 有人在马车外道了一声,殷栖落迟疑了下,还是从这辆马车换到了另外一辆。 秦沧月端坐在马车里,宽敞的车内装饰豪华,流苏玉翠,玉盘珍羞。他一身月白色,懒散的靠在榻上,是个十分会享受的人。 “殿下想问我打算怎么处理外面的谣言?” 殷栖落先开口,她想不到秦苍月还有什么其他关心的事。 秦沧月挑眉,“既然咱们定下了君子之盟,本王愿意为你出谋划策。” “殿下有何高见?”殷栖落虚心求教。 “本王就说,那夜你和本王在一起,不就和杨岐宗的死无关了?” 男人一本正经,殷栖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殿下是要毁我名节。”她目色不悦。 “本王觉得,你比我府中那些名伶有意思,入府做个妾室也不是不可。” 秦沧月不动声色地看着殷栖落道。 “殿下真是这么觉得?”殷栖落莫名的有股怒意。她努力了这么久,难道在他人的眼中,还只配做权贵的妾室? “不是已经有几位官员的女眷去府上,有意让你过去做妾?”秦沧月细长的指敲着桌面,瞧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 生气了? 有趣。像是个想亮爪子,又不敢,可是又忍不住恼怒的小奶猫。 殷栖落抿唇,“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做妾!” 有了前世的经历,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殿下若是没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小女便下去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男人吩咐道,“送殷小姐去思宅。” 马车缓缓动了,将殷栖落的身形又稳固在了马车里。 气氛些许僵硬,还是秦沧月轻笑一声开口,“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你前面已经做了那么多,只要让杨太傅拿到证据,不就还了你的清白?” 还用你说? 殷栖落腹诽。她早就让阿昭盯着柳千惠,一旦将府中相关婢女送出府解决,就让阿昭救下,送到杨太傅那。 现在,殷锡兰的贴身婢女,若是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被救下了。 “殿下真是聪明。”敷衍的道了句,没心思再去应对。 终于到了思宅,她下车的速度飞快,“多谢殿下相送。” 像是怕被抓住尾巴的猫,钻出了马车。 秦沧月看着笑了,自己都没察觉,手指微微蜷起,在袖口摩挲。 殷栖落准备在思宅过夜,在争得了同意之后,将白萤和殷衡都安排了住处。 而她在师父同意之后,进了后院的二层楼阁。 陈旧的书香气扑鼻,殷栖落震惊于壮观的藏书楼,三丈高五丈宽,全都是医典名籍。 师父说,她现在不一定能看懂里面的书籍,但是她为了找到奉亲王的病症,也要努力一试。 从午时,她一直看到小童来掌灯。 灯罩在罩里,防止走水,尤其是在这样满是古籍的地方。 殷栖落在书阁里吃了些东西,继续翻看医典。 就这样,她伏案整夜,在第一缕清晨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在一本医典里,记录着与奉亲王相似病症的案例。只不过,一但腿部肌肤呈紫色,便是疾病难以控制严重之时。 她将书阁收拾好之后,拿着找到的医典出了门。 院子里的打扫的小厮看到,眼中不经意流露出钦佩的目光。昨夜亮了一整夜的烛火,不愧是思老的关门弟子。 在院子里抻了个懒腰,之后找殷衡和白萤吃了个早饭,拜见师父之后,就离开了思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