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在殷栖落听来宛如天籁。 “殿下,太子殿下在青楼杀人了!”外面的侍卫声音传来。 宣王一个激灵,人已经清醒了八分,殷栖落见他一个翻身下床,看都不看她一眼,开了房门。 “你说什么?!”声音激动万分。 “太子殿下杀人了!”侍卫快声道。 宣王忙着整理衣裳,就在大步迈开之时,门外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二皇兄!” 殷栖落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紧,目光盯着门外,直到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出现。 他来了。 宣王的身形一顿,侧颜十分不自然地问道,“五皇弟怎么也来青楼这种地方?” “二皇兄说笑了,臣弟平日无所事事,最喜欢风花雪月之处。”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含笑,“倒是二皇兄,平日里要在军机处当值,怎么有时间来‘红婉楼’?” 说着身形往里面探来。 殷栖落心头一跳,却藏无可藏。 秦沧月一眼瞥进来,平静无波的黑眸漩涡般,压得她透不过气。 “哦,原来是臣弟扫了皇兄的雅兴了,实在是臣弟的过错。”说着,认真的作揖起来。 宣王的脸色更为不佳,没耐心道,“五皇弟误会了,我还有事,得先行一步。”说罢,不管不顾地甩袖离去。 “二皇兄慢走。” 殷栖落知道,宣王能如此不给秦沧月面子,是因为成年皇子中最无建树的就是他。无高贵出身无母族支持,也无陛下特殊庇护,学业上也如他所说一般,喜好风花雪月。不过他入风尘却不染寸尘,举手投足中轻浮和矜贵傲气相得益彰,也是如此才得女子喜爱。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翊王。 更适合秦沧月的是比夜还暗的黑色,她见过他黑衣染血,肃杀冷酷的样子,才知道,那才是原本更衬他的样子。 那次骊山之行,谋划刺杀睿王一行的是他,前来救人的也是他。 那时他压低黑沉沉的眼问她,“睿王那样的人也配得上那个位子?你想要的,如何知道本王给不了?” 当时她只觉得畏惧和胆寒。她以天下第一美人名冠天下,是男人权力的勋章,就连对他也一样。 现在他从容地走进来,靠过来,她觉得浑身僵硬的像是浇灌了铁铅。 “你很怕本王?”她见男人俯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对方出尘的样貌放大,她只觉得这张面具之后阴冷难测。 又听他道:“女子之相,二皇兄竟然能认错。这样好一张皮囊,在帝都竟从未听过,你是被什么人藏在哪里了吗?” 殷栖落咬唇,痛感能让她强装镇定,像翊王这样的人,区分人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她做这么多,自然希望自己是对翊王有用的人,就算被当做可被金屋藏娇的花瓶又如何? “殿下为何相信了那封箭羽信上所言?” “是你?” 果然男人诧异,不过转瞬一笑,“那样张狂潦草的字,还以为是个男子。” 笑容在面容上未留片刻,目光中毫不避讳的冷意袭来,“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你果真是二皇兄养着的?” 殷栖落知道眼下能说得通的,便是宣王设下的局,让太子入局。可若细细推敲,如此重要的事,宣王却在这醉酒招倌,也是说不通。 她赶紧说道,“臣女是相府庶女殷栖落,被宣王认错强拉进房中。” “可你却知道本王这几日路线,知道即将发生这么大的事……”男人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笑道,“还长了这样一张脸,生在相府,却从未叫人听闻过。” 殷栖落感觉到秦沧月的手指很凉,和他不加掩饰的面容一般令人寒颤。 “我不过是相府养的棋子,即将被送入宫中……今日之事接近翊王殿下,孤注一掷也只是想寻个靠山,就算只做殿下的谋士。”话中之意,消息是从相府听来的,可一时迷惑对方。 她说完,手心里已然全部是汗。 上一世,几年后的秦沧月羽翼渐丰,与睿王府明争暗斗不断。他手腕之毒辣,她那时已经领教过了。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陛下厌恶和忌惮他,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睿王。 所以在太子案爆发后他直接反了,在她被强行绞死咽气之时,他一身黑色盔甲,提着染血的刀刃,闯入东宫,逆着光看着她。 现在他半边脸在阴影里,看着她的视线逐渐玩味。 “做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