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
张彦青忙笑道,“有事您吩咐就是了!”
“嗯!”李景隆点点头,指着桌上的丸药说道,“刑部天牢里可有死囚....”
“先关着八十二人!”张彦青张口道,“有丧心病狂杀妻杀子的,有劫道儿的,有通奸闹出人命的,还有卖假药的,拐卖孩子的!”
说着,看看李景隆的脸色,继续道,“都不在大赦之内,但他们运气好,都是秋后抓来的,所以要等到来年秋后才能问斩!”
“挑俩人出来!”李景隆想想说道。
“挑他们做什么?”张彦青微微不解,然后低声道,“可是要送出去?”说着,又道,“怎么个挑法,还要公爷您给个明示!”
边上的胡观一直默不作声,闻听此言脚指头却在靴子里使劲的动动。
“啧....你以为我跑这儿是给你要死囚来了?”李景隆笑骂,然后眼珠转转,“俩人不够,你挑二十人出来!”
说着,压低声音,“看着这些药没有?”
“嗯!”
“每天给他们喂一粒,看他们什么反应,半个月后每天两粒,喂上一个月,然后断药!”李景隆郑重的交待道,“记住,他们的反应,都要着实记录在案!”
“卑职明白!”张彦青沉思片刻,“那卑职这么着,把这二十人分散了关。然后呢,日常饮食待遇之类的,稍稍好一些。”
“你看着办!”李景隆摆手,“这事不许外传啊!”
“您放心,烂在卑职的肚子里!”张彦青笑道。
“那行,事就交给你了!”李景隆站起身,“有什么难处,你回头直接找本宫!我们哥俩先走!”
“公爷慢走,驸马爷慢走!”
胡观回头,礼貌的对他笑笑。
而心中则是在沉思,“老李这人面交际还真是无孔不入!刑部天牢这边,他都能插进手来!”
“这张彦青原本不过是个主事,后来机缘巧合跟着老李破了白莲教的案子,这几年是官运亨通呀!”
“六部之中,这种受了老李恩惠的中等官员,人数还不在少数!”
俩人出了刑部天牢,已是大半夜了。
“啊!”李景隆打了个哈欠,张口道,“不行,我这是困了。驸马爷,咱们暂且别过,有事明儿说?”
“好好好!”胡观忙道,“有事明儿说!”
说着,两人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在夜幕中分道扬镳。
李景隆是真有些困了!
人到中年,他真是觉得身体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岁月不饶人呀!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曹国公府后门停住,李景隆刚要跳下马车,就见儿子李琪正在马房中整理着坐骑的马鞍。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景隆下车问道。
他儿子跟晋王一系的郡主成亲之后,就住在郡主府了,鲜少回来。
“见过父亲!”李琪行礼,笑道,“儿子今儿回来陪着母亲吃饭!”
“哦!”李景隆点点头,“天色都晚了,回去路上看着点!”
“哎,儿子知道了!”李琪笑笑,然后上前一步,“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景隆一愣然后,马上低声道,“今儿我没进宫!”
李琪也笑,低声道,“皇后娘娘有喜了!”
“哦!”李景隆一扫刚才的困倦,然后看看儿子,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混小子,知道了!回去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看着李琪翻身上马,带着亲兵走远,李景隆笑着摇头,“臭小子,到底是长大了!”
李琪所说陪母亲邓氏吃饭,大概就是托辞。即便是吃饭也不用吃到这么晚,真正的目的就是在家里等着他李景隆,要告诉他这个事儿呢!
这事,是好事!更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事!
但越是好事,就越要先知道!
先知道先落人情!后知道不过是随大流!
“又折腾到大半夜!”
进了后院正房,邓氏披着衣裳从里面迎出来,帮着李景隆解开披风,“用饭了吗?灶上还留着火,给您做点热乎的?”
“吃过了!”李景隆摆摆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顺势伸出脚。
两个丫鬟上前,无声的俯身帮着李景隆脱下靴子袜子,又有丫鬟端来温度恰好的洗脚水。
“嘶...”
李景隆把双脚泡在热水里,惬意的出了一口气儿。
“明儿早上!”李景隆搓着脚,继续道,“从库里选些不是那么金贵的,但实用的东西,去承恩侯府串串门!”
“去他家作甚?”邓氏皱眉,“我现在去他家,比回我娘家都勤!”
说着,又埋怨道,“以前我回娘家,是连吃带拿。现在去他家,到城里散财童子了!”
“头发长见识短!”李景隆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你儿子没跟你说?”
“说什么?”邓氏拿着毛巾给李景隆擦脚。
“皇后有喜!”李景隆低声道。
“哎哟!”邓氏的表情郑重起来,“那要你这么说,承恩侯府还真得去!”
李景隆笑笑,“也别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