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几个顽童嬉皮笑脸的在紫禁城墙根底下,点燃二踢脚。
然后兴奋的欣赏着在皇城上空绽放的爆炸声。
“去!滚蛋!谁家倒霉孩子!”
巡查的皇城侍卫们笑骂几声做驱赶状,顽童们大呼小叫的跑远。
“倒霉孩子!”侍卫头儿又骂了一声,但脸上笑呵呵的。
“头儿!”一个似乎是刚补进宫的侍卫,顶多十七八岁,看着那些顽童消失的方向,有些谨慎的问道,“这.....不抓?”
“抓谁?”
“那些小孩呀?”
“为啥抓?”
“皇城脚下,他们就这么放炮仗....万一惊了宫里.....”
“宫里的人没那么金贵!”侍卫头儿笑笑,“你都说了是小孩,大过年的他放几个炮仗不算个事.....”说着,又笑道,“早些年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还给周边这些百姓人家的孩子放炮仗放呢!这算个啥事儿?”
“就是就是!”另一侍卫也说道,“快过年了,普天同庆的时候,几个小孩放炮没必要小题大做!”
就这时,那侍卫头儿忽然面色一变,快步朝宫门那边走去。
“国舅爷,您慢点!”
一辆马车在午门前停住,穿着蟒袍的赵石从里边下来。
见了那侍卫头,微微笑道,“今日你当值?”
“正是卑职!”那侍卫头笑道,“您这是去见皇上?”
“嗯!”赵石矜持的点头,礼貌且和煦,但也带着些国舅的威严。
经过缅地战场的历练之后,赵石好似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褪去了身上的青涩,越发像个男子汉了。
穿过午门,还没到乾清门的时候,恰一班侍卫迎面走来。
“小石头?”
“琪哥儿!”
带队的正是赵石的好友,曹国公李景隆之子,郡马李琪。
“你多暂回来的?”李琪敲了下赵石的肩膀,“也不找我?”说着,上下打量赵石一圈,带着几分羡慕,“出去这一趟,你可比以前更精神了!”
“前日才回京.....”赵石腼腆的笑笑,“你也知道我家里,我这刚回来老娘哪都不许我去,生怕我丢了似的。要不是今日宫里来人,我还出不来呢!”
“哎!”李琪跟身边的侍卫们挥挥手,意思让他们先走,然后亲昵的搂着赵石的肩膀,低声笑道,“这趟去缅地没少捞吧?嘿嘿,我可是听说,这次去缅地的人都捞好了!”
赵石面上一笑,笑容多少有些苦涩。
因为他头脑之中猛然间浮现出战场的惨烈,还有被屠杀之人濒死的求饶和咒骂。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赵石摇摇头,把那些情绪驱散。
“什么好东西?”李琪笑问,“别是什么宝石象牙吧?那些玩意我还真不稀罕!”
俩人是从小到大的哥们,若是对外人,李琪可不会说话这么随意。
赵石笑骂道,“知道你家有钱呀!”说着,顿了顿,“给你带了两匹滇马,别看个头小,可是耐力好走山路如履平地,还给你带了两条缅地的灰狗,厉害着呢!”
李琪自小就喜欢这些活物,笑着揉揉赵石的脑袋,“多谢啦!”说着,在乾清门前边放开赵石,低声笑道,“我在侍卫处等你啊,等会你见了皇上之后,我带你去骡马行边上吃烤羊肉去,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眼看李琪远去,赵石整理下身上的衣服,装作老成的模样。
进了乾清门,按照规矩先来侍卫房那边递了腰牌,然后在屋内端坐等待。
不多时就有小太监李不全过来,“国舅爷,万岁爷传您呢!”
“有劳!”
“臣赵石,叩见皇上!”
朱允熥坐在御案之后,看着自己硬气勃发的小舅子,忽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
“起来吧!”朱允熥笑笑,“缅地走了一趟,比以前还老成了!”说着,又问道,“怎么没跟洪熙他们一道回来?”
“回皇上,就在世子殿下临行之前,缅地有豪强叛乱。臣跟着吴镇台去剿匪,所以没耽搁了一个月!”赵石不卑不亢的说道。
朱允熥微微皱眉,“缅地那边民乱多吗?”
“多是山民作乱!”赵石道,“三五百人而已!”说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朱允熥一眼就看出赵石心里有话。
“臣....”赵石犹豫再三,“缅地的山民作乱人数虽少,但很是头疼。若是小股军士清剿,他们就对抗。若是大军出动,他们就往山沟里一钻!”
“而且他们作乱,也是因为.....”
“因为什么?”朱允熥笑问,“但说无妨!”
“我军的军纪.....”赵石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还是需要整肃!”
这事,朱允熥略有耳闻。
那些杀才们到了异国他乡,就没人管了,好似脱缰的野马,怎么抢都不痛快。军官们抢豪强土王,
你抢人家,还不许人家反抗吗?再说你本身就是外来者!
但这事总的说来很复杂。
征缅的军队都是裁撤的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