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朱高炽的脚刚迈进楼,就猛然觉得不对。
往日若是他前来,那几位风韵犹存的老鸨子早就甩着风情万种的小腰,嗲嗲的迎了上来,肉团挨着他的肩膀贴好,嘴巴嘟嘟着往他耳朵眼里灌风。
可今儿....?
“咦!那不是熥的子的狗腿子吗?”
朱高炽目光转转,就见到从楼梯上下来的何广义,对方也显然是奔着他而来。
“呵!”朱高炽冷笑,开口道,“狗......”
何广义脚步一顿,好像耳中出现了幻觉。
“够巧的呀!”朱高炽瞬间改口,笑道,“居然在这碰见你了!”
何广义微微躬身,面无表情轻声道,“老爷在上边等您!”
“哪个老爷?”
说着,朱高炽幡然醒悟。
怪不得这楼中一个闲杂人都没有呢,敢情是狗皇帝包场了?
“昏君!”朱高炽心中暗骂。
“老爷怎么知道我来了?”朱高炽抬腿往楼梯上走,“上边还有谁呀?”
“老爷在窗口看见您了!”何广义跟在朱高炽身后,低声道,“还有李家大爷!”
“李景隆?”朱高炽又是心中暗骂,“呸,狗皇帝跟狗大户,勾搭成奸!”
随即,小眼珠飞快运转,。
而跟在他身后上楼的何广义,不经意的抬头,猛然见到朱高炽磨盘大的腚,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且胆怯起来。
“洪熙,够巧的哈!”
朱高炽刚走到门口,就听朱允熥热络的笑道,“来来,进屋!”
“您请!”李景隆点头哈腰,跟挂着盒子炮的翻译官似的,赶紧给朱高炽搬来个凳子。
“你有口福,刚烤好的肉!”朱允熥笑道,“还有西域来的葡萄美酒!”
岂料,朱高炽坐下之后是不吃也不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景隆,看的后者心里发毛,不住的往朱允熥身后稍。
“李爷您好雅兴呀!”朱高炽嘬着牙花子,“先是大白天翻我家后宅看我家女眷洗澡,现在又来这花花世界里喝酒吃肉。呵呵!您这日子比神仙还神仙呀?”
李景隆顿时尴尬不已,目光求助的看向朱允熥。
可后者恰好低下头,美滋滋的喝着葡萄美酒,还感叹一句,“啧,这葡萄酒,竟然比宫里的还好些!”
“难得您喜欢!”李景隆赶紧给朱允熥斟满,笑道,“一会儿小的让人给您家里送几桶过去!”
朱允熥却微微摇头,“还是算了吧!口腹之欲,还是要克制!”
“您也太苦着自己了!”李景隆叹气。
他们君臣二人一唱一和,朱高炽气够呛。
瞪眼看着李景隆,“李九江,你翻墙进我家的事,不准备给个交代吗?”
“我......”李景隆心中叫苦,面上苦笑道,“他事出有因,您听我解释成不成?”
说着,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而后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几天闹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离着八百丈,是男是女都没辨出来!”说着,捧起酒杯,“堂少爷,是我的不是,这杯给你赔罪行不行,您要是心里有气,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儿,您说个章程,我接着还不成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李景隆姿态如此之底,朱高炽也不能太咄咄逼人。
“就是就是!”朱允熥帮腔道,“他闹眼睛了!都没看清楚!”
说着,朱允熥又对朱高炽说道,“来来洪熙,赶紧着,刚烤好的肉,见你上来我都没吃,就等着你呢!”
岂料,朱高炽又是叹气,坐在那一声不吭,满脸憋屈。
“就这么大气性?”朱允熥笑道。
“不单是这个事!”朱高炽叹气道,“我这日子呀,没法过了!”
闻言,朱允熥和李景隆对视一眼。
“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十六叔就打发人来要银子,一开口就是二十万,说要在城外建猎场!”朱高炽歪着脑袋,一脸官司的说道,“我上哪给他弄去?不借还不行,谁让我是宗正呢?”
“可借....这钱就是打水漂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光杆世子,家里那点银子都是有数的,平日自己都要算计着花,哪里经得住被人家这么敲竹杠?”
“哎,说起来这人啊,脾气太好就是被欺负!”朱高炽又叹息道,“我辈分小,叔叔们欺负我。哼,自己家叔叔也就罢了.....”说着,他瞥了一眼李景隆,“外人也欺负我!”
随即,又摇头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哎,欺负就欺负吧,谁让我势单力薄呢!”
忽然间,朱允熥感觉面皮发烫。
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在京的诸位藩王们在封地的时候奢侈惯了,京师的王宅又是刚落户,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而朱允熥原本答应诸位藩王保证他们这一代荣华富贵的安家银子,始终没发下去。
不是没法,而是朱允熥似乎根本没打算发。
藩王们不上折子讨要,他就当已经发了。
不是他抠,这点钱其实是在不算什么。他只是觉得,若是能逼的这些藩王们自己想着往外走,移藩出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