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道士眉头一皱,怒声呵斥道:“来者何人?胆敢在我启天宗面前放肆?”他虽暴躁易怒,但是不傻。这人如此胆大,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如是一开口便用宗门震慑对方。
黑衣人沉声说道:“晚辈八方堂李天鸿拜见启天宗前辈以及诸位师兄。晚辈无意冒犯贵宗,只是我的杀父仇人在此,还望诸位准许我亲自手刃仇敌,证道筑基。”
那边,柳红茵大惊失色,一时慌了神,拉着楚穆白的手,急道:“怎么办?怎么办?昊儿还没能进入启天宗山门啊。”
楚穆白看着他手中女孩,正是那钱文婷。见他连一匹马都不放过,心知那老者已经凶多吉少。握着柳红茵的双手道:“夫人,你我二人相识相知多年,你知我为人。今后照顾好昊儿,快快乐乐活下去,无需为我伤怀。”走到少年跟前,正色道:“昊儿,从今以后你便是大人了。作为男儿,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不畏艰难、不惧生死!记得要分清善恶是非对错,行事要光明磊落,不可为恶。行侠仗义要量力而为,不可鲁莽……保护好自己,照顾好你的娘亲。”一身正义凌然,言辞郑地有声,只是多少含着一丝悲愤。深深看了妻儿一眼,毅然转身,向铁竹林狂奔而去。
只见楚穆白拉出一长串虚影,身形快若奔马,脚不沾地,眨眼间就到了铁竹林旁。身形顿住,抬头一声长啸,声震八方,厉声呵斥:“冤有头债有主,你已是修炼之人,竟然任意杀戮无辜,与你那十恶不赦的父亲有何不同?只可恨我凡人之躯,不能替天行道。放了那女娃儿,我楚某人在此,今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张、王两道士都是略有诧异,他们对那八方堂李天鸿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是少有的绝世天骄,十五六岁年纪已经是炼气期大圆满境界,已可晋升筑基境界。而那楚穆白,三十几岁年纪,一介凡人,尽然将武道修炼到巅峰,资质绝佳,若是不死,五十岁当可破开仙凡壁垒,踏步修真世界。只可惜,他无仙家指点,更没有仙家修真之法,否则以他的资质,从小修炼道法,如今亦是修真界响当当的人物。
那王姓道士眉头一皱,自己也是炼气十层境界,虽然没有达到大圆满,但看着外人在启天宗面前耀武扬威焉能袖手旁观?也是沉声道:“既然是八方堂李师弟,就更应该清楚,你如此做法岂不是有损我两家关系?当我启天宗一众师兄弟是好欺负的吗?”
正打算有所动作,忽然一旁凭空显出一位青袍老者按住了他的肩膀。二人一见这人连忙躬身行礼:“弟子参见宋长老。”那凉亭中负责检测的两位内门弟子也飘然而至,同样是躬身拜见。
老者名叫宋翠湖,正是启天宗众长老中一位,也是炼器峰长老,掌管着炼器峰一脉日常事物。
且听他说道:“此子实力早就能够筑基成功,只是心魔未除,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壁障。看其样子,为父报仇以证大道是势在必得。只要他得偿所愿,心念畅达,片刻间就能筑基成功。若我们此时加以阻碍,无异于加重其心魔生长,恐怕日后会为我启天宗带来不少麻烦。况且,他师傅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讲理的人。任其自然就是。”一甩衣袖,不再理会,向亭中而去,不忘吩咐道:“接着入门测试,可有好苗子?”
那李天鸿身在半空道声谢,转身落入铁竹林,徐徐说道:“过来受死吧!我会封印修为和全身灵气,给你一战的机会。当年你放我一马,事到如今你后悔也来不及了。”身影没入竹林中,声音却犹在楚穆白耳边响起。刚落入铁竹林,随手将钱文婷抛到一边,也不管其死活。回身一剑斩出,咔嚓声响个不停,那坚硬如铁的竹林顺间倒下一排,正好显出一丈宽的空地延伸到了铁竹林外。
楚穆白毫无惧色,提剑踏步而入,傲然说道:“我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何来后悔?只是可怜那些无辜枉死在你手中之人。”来到对方面前,毅然拔剑出手。一出手就用尽全身力气,一招自己的成名绝学“一抹残阳”,闪过一道白光带着凌冽之气划向李天鸿脖颈。一招使出,脚下一点迅速向钱文婷所在之处窜了过去。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舍了自己性命也要救得钱文婷才好。
李天鸿岂会看不出来他的意图?随手提剑一挡那剑气,追身而来,也不拔剑出鞘,抡着宝剑向楚穆白后背拍去。同时轻哼道:“想救人?暂且与你玩玩,等到你妻儿都过来了,再一起送你们下地狱,也好省事。”
楚穆白只觉身后劲风袭来,力道之大,生平仅见。面色一沉,也不躲让,反手一剑就想去架住袭来的武器。同事弯腰俯身一把抓住钱文婷衣领。
砰!一声巨响,楚穆白手中长剑崩断,身体如遭陨石撞击,向前飞出。
楚穆白喉头一甜,喷出大口血来,借势向前滚出老远。早丢了手中残剑,护住了钱文婷。刚停住身体,急忙一探钱文婷咽喉,但觉还有一丝气息,连忙运气输送一股真气护住其心脉。不管不顾自身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李天鸿眉头一皱,原本以为楚穆白会躲避开来,或者说越是见到他不顾生死、大义凌然的样子,自己越是生气。在他看来,这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面前都是蝼蚁。楚穆白当初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