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依旧黑的深邃。
房间内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外,很是安静。
穗穗发现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脑袋里依旧有些晕眩。直到好半晌,她才床前的木凳上坐着一个男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感觉好些了吗?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喝点醒酒汤吧。”
穗穗还有些头晕,男人似乎是看她醒来了,坐在了床边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喂她喝了两口还算温热的醒酒汤。
“你?”
直到几口醒酒汤下肚,脑子稍稍清醒的穗穗才察觉出了不对劲,怎么这个男人说话声音跟陶一好像啊。
“穗穗,对不起。我要对你坦白,我对你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
其实,我就是轩辕家的少主轩辕诏。
也就是之前我们在茶馆里听到的,外界一直传言在闭关的轩辕诏。
这些年我一直在潜心的修炼家族功法,但我的功法在最近两年里却一直停滞在了最后一层,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但祸不单行的是,武林盟主的选拔却要开始了。
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选择了将武功尽数封印,去江湖上行走。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一些门派的纠纷。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露面,外面对我是否出现了问题的质疑声也越发的大了。
甚至...还有人被收买,数次探入我闭关的地方。”
轩辕诏说到这里,停了下,看着穗穗,一副极为脆弱的模样。
或许是烛火太过软绵,也或许是这男人太过俊美了,穗穗居然还有些同情这个武功尽失的天之骄子。
“...然后呢?”
“如你所见的,在今日之前,我的武功并未恢复。
给我递毒酒的是宗门里一直待我很好的大长老,这份情谊让我不得不喝。
却不想原来他也被人收买了......
阴错阳差之下,我只能强行冲破自己身体的封印去将毒酒逼出来,却也因为倒行逆施,差点.....”
轩辕诏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
“当时,吐出那口毒酒我已经气力用尽,也多亏你救了我,在关键时刻选择扑倒我,挡在了我的身前。
甚至还因为你的突然出现,竟然还阴错阳差的助我突破了一直没有突破的最后一层功法屏障。
现在,我不仅吐出了毒血解了毒,甚至还恢复了功力,功法更上了一层楼。
穗穗,是你救了我。”
轩辕诏的一通感恩之词,穗穗听的只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
说实话,她就是不小心摔倒的,怎么醒了却变成了对轩辕诏有救命之恩了呢?
而且,轩辕诏就是陶一?他俩倒是谁也不欠谁了,都戴着面具活着了。
不过,哪家的功法喝个毒酒后,再经脉逆转下被扑倒,就能功法更进一层的。这理由是不是太扯了?
“我知道你对我说的话存有疑惑,但我们轩辕家历来修炼的功法皆与其他宗门不同。
穗穗,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穗穗脑子本身就还在昏沉中,看着一脸诚意的轩辕诏,摆烂的选择了相信。反正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会,就跟你说的那样,我们最开始就言明了彼此都是化名。你也不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
穗穗想了想认真的解释道。
唉,转念一想,或许自己骗的更多一些,连性别都骗了。
不过自家好兄弟变成了轩辕教的少主,自己作为兄弟也算是为东里教争光了。
穗穗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依旧深邃的夜,好半晌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房间她一点都不熟悉啊。
“这是哪里?不是给我安排的客房啊。”
穗穗揉了揉额头说道。还没揉两下,一个温暖的指腹就代替了她原本的动作,给她揉着额头。
“这里是我住的房间,当时你趴在我身上后就晕倒了。
原本想着请大夫给你看下的,邱叔说你可能是喝醉了。我就先把你带回来了。”
轩辕诏笑的温和的说着。
而后穗穗点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外衣都被脱去了,只剩下白色的内衬穿在身上,束胸的绑带有些松垮的系在身上,要掉不掉的。
“你的衣服因为摔倒都脏了,而且我还吐血可能是溅到了你的身上。
所以,回来的时候,我就顺手帮你把外衣脱了,你也可以睡的舒服些。”
穗穗不自觉的环住了自己的胳膊,刚刚一瞬间她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总觉得更不对劲了,甚至觉得自己最好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不然可能要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情。
“没事,那你能借我件外衣吗?
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不能占着你的床不是?”
穗穗有些心惊担颤,她说不上原因,但直觉应该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