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国王并未察觉梅拉公主,诺尔公主遇刺事件的内情。”
“否则可就不只是剥夺一位伯爵爵位和移交西里洛尔行省的治理权给拥王派那么简单了……”
坐在费松身旁,着装更贴近旧时贵族,双手戴满了各式昂贵宝石,黄金戒指的一位非世袭伯爵摸了摸下巴。
他的面容与公爵有五六分相似,不过身材臃肿得多。
“嗯。”
埃里克公爵轻应一声,认可了自己血缘兄弟的说法。
说实在的,这已经是公爵预想中不错的结果了,他完全没想到,逼急了的保守派为扳回一子,向公主痛下杀手。
这让他不得不予以反制。
不但损失了两名极度珍贵的白银级家族死士,还背上了杀害王室的罪名。
哪怕是不具备王位继承权的公主,或是末位王子,杀害王储就是杀害王储,就是意图反叛王室,颠覆王权。
——抵御兽人不力,尚能用军备不足,兵力差距等因素推卸,但前者罪名坐实,绝对不会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那群思想老旧的疯狗!”
埃里克公爵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表面上,保守派因公主保护不利而遭到谴责,丢失爵位,看似处于下风。
可一旦三大公爵,或者国王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获得足够举证的证据。
他,和整个埃里克家族都将万劫不复!
他们和保守派之所以心照不宣,无非也是,因为双方都没有指认对方罪名的人证物证罢了。
“重要的是…以后该怎么办?”
说话是另一位新派伯爵,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先不说刺杀的问题,我们已经在尽力清理相关痕迹了。”
“现在我们在西里洛尔行省经营的三座城市,有两座因为兽人而沦陷。”
“不仅这几年,趁保守派对西里洛尔行省支配能力的下降,大力扩张的努力,投下的精力全部白费。还得支付王国临时联军的驻扎和行动百分之四十的开销,百分之四十!”
损失投资在两座被惊夺一空城市的几万金币,已经让他一位伯爵感到心痛了。
而现在整个新派都将为一支三万人新成立的军队,和其装备以及后勤支付四成的军费?
天呐,那可是一支有五个百人骑士团,一只千人魔法战团,超过120门火炮,20门魔能重炮。
2000名重甲骑士,5000轻戎骑兵,斥候,2500名弓弩手,2500名火绳枪枪手,名标准板甲步兵,大量军官,海量魔法道具,卷轴,魔能武装组成的庞大军队!
仅是维护军队运作,装备和人员的正常更换。
新派每年就要为此支付20万枚以上的金币!
加之军队初期建设的费用,即使没有利息,均摊下来,未来五年,新派每年都要为此偿付36万枚金币!
“冷静点,海默伯爵,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损失。”
发言的伯爵,脸上有着一道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根伤疤,身着近似军服的大衣,左胸处是用金丝与名贵丝绸绣制的家族徽章,他双臂环抱置于胸前:
“我们在西里洛尔行省的扩张不也是为了权衡保守派对新派的打压,从危险的几个边缘城市,蚕食一个行省的治理本就是天方夜谭。”
“拥王派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保守派承担的军费可比新派更多,何况他们还损失了一个伯爵爵位,转交了一个行省治理权和税收。”
“这个成果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开始料想的最低预期。”
“但那是保守派,三位公爵,九位伯爵组成的派系,单凭实现最低的预想影响不……”
海默伯爵刚要辩驳,却忽然察觉公爵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它随即打断了自己的发言,一脸不满。
可紧接着,在安静的间室内,一阵皮鞋与地面瓷砖接触的响声,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公爵抬起头,那位本该守在门口,手持法杖的巫师,此时已经来到众贵族交谈的茶几前。
他不卑不亢,毫不拖泥带水地禀告道:
“埃里克公爵,佩里王子殿下希望与你交谈一些实务。”
“不知您的意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