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逸的营帐内走出,丘安博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承郭泰,道:“你认为,刚刚大下太上皇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当真要为了这一战,赌上大夏的未来,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承郭泰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之后,缓缓开口道:“臣对大夏太上皇不够了解,于此并不敢多做妄言。”
“不过,仅通过刚刚那些话,臣认为,这位大夏太上皇,的确是有雄霸天下之心,亦想通过这一战,来实现他的心中抱负。”
听到这话,丘安博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最担心的还是,倘若这一战出了什么意外,而他又成功逃离……”
“以他的性格,恐怕会不惜耗尽大夏百年基业,也要拉的天下大乱,让犬戎乃至我东胡,为其陪葬啊!”
“他这种人,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有的时候我真不清楚,与这种人合作到底是否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说到这,丘安博略作停顿,咬了咬牙,他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本皇清楚,能与这种疯子处在同一个时代,这也是本王的一大幸事。”
“只要本王能越过面前这道风浪,那么在未来,我东胡未必就弱了大夏什么!”
看着在短暂的消沉过后,很快便从新振作起来的丘安博,承郭泰双眼放光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臣也相信,我东胡今后必不会弱了大夏什么。”
很快,这一主一仆便离开了楚逸所在的高地。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之后,二十万东胡大军便已开拔,星夜疾行,直奔正在激烈交战的前线赶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接了楚逸命令的林栋,也开始对全军下达反击的指令,用以分散犬戎人的注意力,给那些正在正面抵抗犬戎大军的中军分担压力,同时也可以为东胡的奇袭制造出最佳的机会。
可以说,直至此刻,犬戎人依旧不知道,大夏这边还有一支同样来自于草原的生力军。
这支军队,已被楚逸当做了最后的杀手锏。
而就在前线的战事如火如荼之际,高地营帐内,楚逸与林栋彼此对坐。
在将全部的战略命令都布置下去,各路将军都已纷纷率军出击之后,林栋终于有时间向楚逸汇报自己的全部战略思路。
“大致的情况就是如此,我军虽占据了天时、地利,但在人和方面,犬戎人的单兵战力依旧要强过我军太多。”
“眼下,因为右北平郡内的异变,导致犬戎人的攻击强度超乎了咱们之前的预料,所以臣已经将原本埋伏在外围,准备于最终决战之时才动用的各部军队皆派了出去。”
“虽然这些人马并不算多,仅仅只有几万,无法在正面给犬戎大军造成什么压力,但只要他们能够从各个方向对犬戎发起不间断的骚扰,那么也能极大的分担我部中军压力。”
“倘若不出意外,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中军再坚持一天的时间以坚持到东胡大军到来,应当不成问题。”
“只是……”
说道这里,林栋的表情明显出现了挣扎,他咬了咬牙以后,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我军的损失恐怕会非常惨重,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咱们必须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楚逸点了点头,双眼一凝,沉重的说道:“林大帅放心,本皇对此早有准备。”
“若是有必要的话,本皇可再去前线,御驾亲征!”
听到这话,林栋豁然抬首,急切的说道:“太上皇,此万万不可!”
!。
摆了摆手,制止了林栋接下来的劝阻,楚逸继续说道:“本皇知道大帅担心,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本皇的出现,导致大帅原本安排好的作战计划出现混乱。”
“不过有一点,大帅可否有想过?”
“本皇留在这里,对我大军并无任何的帮助,可如果再次回到中军前线,那么不但可以极大的吸引犬戎人主力以,诱使他们成功进入包围圈,更能激励我军士气,对将士们起到鼓舞的作用。”
楚逸认真的说道:“从决定放弃居庸关开始,我们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打压犬戎人士气,以消减他们的战斗力,但却从未考虑过自身。”
“鏖战良久,便是从放弃居庸关开始计算,也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而在这半个月里,我们除了败退就是败退,将士们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皆疲惫不堪,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几句激励便能让他们恢复过来的。”
“所以,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唯一的办法就是本皇再次返回中军,以激励全军士气。”
“只要能达成本皇刚刚说的那两点,那么就算是冒这个险,在本皇看来也是值得的。”
“就算时候退一万步来说,倘若此战最终不幸战败,本皇又能如何?逃跑吗?那也不过就是苟延残喘,莫不如留在这里,以身殉国!”
“最起码,本皇死了,不但可以消除掉国内的各种不利言论,更能激发出沃大夏子民同仇敌忾之心,为他们争取到战胜犬戎人的一个奇迹!”
听到这话,林栋心中一颤,然后羞愧的低头道:“太上皇,是臣无能……”
倘若臣皆为贤良,又如何君主亲历险境。
林栋的话,让楚逸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