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损失了多少?”楚逸眉头一皱,对兵士问道。
“回禀太上皇。”
“根据霍风、陈望两位将军的统计,因为重甲骑兵冲锋在第一线,且深陷叛军的包围当中,这一战重甲骑兵足足折损了半数有余。”
“眼下,衣甲齐备,尚可堪一战的重甲骑兵,仅剩六千余人。”
损失了这么多?
听到这话,楚逸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
重甲骑兵在楚逸的眼中,那也同样是宝贝至极。
结果,白天对犬戎人的战斗重甲骑兵没损失多少,回头在与自己人作战的时候,反而是损失了半数之多。
深吸了一口气,楚逸沉声道:“贼首呢?可抓到了?”
“贼首张谦,已在混乱当中被陈望将军当场格杀,其余几名叛将在自知逃生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自尽,剩下的则皆被生擒。”
点了点头,楚逸屏退了传令兵,吩咐跟在他身旁的小川子将林开山叫了过来。
不一会,风尘仆仆的林开山便来到楚逸面前。
经过白日里的一场大战,林开山明显是疲惫不堪,不过精神状态看起来到还不错,这也证明他足以应付夜间经过短暂的休战以后,犬戎人随时可能再次发起的进攻。
“太上皇,您找臣是……”
不待林开山说完,楚逸便摆手,示意小顺子将刚刚传令兵所言的战报尽数告知。
在听完以后,林开山神情严肃的说道:“太上皇,这东胡人的战力……不容小窥啊!”
与楚逸在乎重甲骑兵的损失不同。
林开山更看重的,还是对此战起到了决定性因素的东胡人。
以近乎相等的兵力,能先逼得右北平军放弃大营北上撤退,紧接着在歼灭战当中更是作为主力,以付出极小的代价便灭掉了对方的情况下,这便足以证明,能与犬戎人在草原上缠斗了数百年的东胡,的确是有着他们骄傲的资本。
点了点头,楚逸表示认同林开山的观点,不过紧接着他又开口问道:“这一战,共俘虏了整整八万人,林副帅认为,这八万人本皇当如何处置?”
一场歼灭战,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将右北平军全灭。
许多本就无心叛国,或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右北平军在被围困以后,就放下了手中兵刃。
被杀掉的,要么就是那些负隅顽抗,或是已经在混乱中杀红了眼的右北平军而已。
见楚逸这么问,林开山陷入了沉思。
片刻以后,他迟疑的问道:“敢问太上皇,那些降将,您打算如何处置?”
楚逸眉头微蹙,他明白林开山的意思。
林开山这么问,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只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回答来揣摩出意图罢了。
不过,这并不是楚逸想要的。
所以楚逸并未给予回答,只是淡漠的说道:“刚刚,是本皇在问林副帅你。”
小心思被戳破,林开山有些尴尬,不过他到也不敢怠慢,忙开口说道:“以臣的意思,必须将那些降兵与降将分开,且后续的战斗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参与其中。”
“至于具体如何处置……一切还看此次决战之后的结果,再由太上皇您来定论。”
林开山这番话说的就已经很明白了。
虽然他无法揣测出楚逸的心意,但在他的视角来看,造成此次右北平军叛变的主要因素,还是那些将领而非士兵。
整整八万人,如果全部杀了,不说什么有伤天合的屁话,只说损失了这一批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那都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叛逃行为,使得他们成为了不稳定因素,所以这一战绝对不能参与。
至于说根据战后结果,那自然也就是说要看楚逸此战最终能取得一个怎样的胜利了。
如果是大胜,那没得说,当场招安他们都轻而易举。
可如果是惨胜,或者干脆败了,那么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可以说,林开山这一番话,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显得极为老成持重。
在略作思考以后,楚逸点头道:“林副帅说的不错。”
“不过,眼下我大军兵力本就不足,要如何安置这八万俘虏?”
“想要确保他们不会生乱,看守的士兵也绝对不能少了。”
林开山闻言,轻笑道:“太上皇莫非是忘了河北镇统帅,廉侗?”
“经过了当初那一件事,廉侗已洗心革面,在对居庸关前线的支持上不遗余力,此后也是多次上书,叩请亲自带兵上前线戴罪立功,只因太上皇您还需要他在后方招募兵马、稳定大局,所以这才未曾给予批复。”
“眼下,为了确保后勤物资通畅,廉侗虽是将本部人马都调派到了前线,但也征召了不少的役卒、民夫。”
“让这些人上战场打仗,那肯定是不能够,不过要是让他们看守俘虏,这些役卒可都算是专家。”
“将这些人交给廉侗负责看押,此问题当迎刃而解。”
楚逸双眼一亮,赞叹道:“林副帅说的不错,本皇到是把他给忘了。”
“这件事,本皇就交给副帅你了,你负责与廉侗沟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