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今后我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从吕府走出,张翰忽然说了一句。
听到张翰这么说,在他身旁的张泽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不由的调笑道:“还不是你逞能?”
“原本,你虽位列超班高位,但实则在长安的时间并不多,与这位交手的机会更是没有,所以人家也并不是太过重视你。”
“现在舒服了?一顿胡诌下来,让这位发现了你的存在,既然非要当这个出头鸟,那就别怪人家今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张翰苦笑道:“若是按照我原本的打算,也是想继续藏在幕后出谋划策的,但这徒叹奈何,时不待我啊!”
“局势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步,我若是不出面还能怎么办?难道指望那个迂腐的百里奕?他要是真顶用,那咱们也不至于大老远的从河北折腾回来了不是?”
说完以后,张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张泽坏笑道:“不过也不要紧,我这不还有二哥呢么?”
“人家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那吕儒晦若是紧盯着握不放,你上来帮我分担一点压力便是了。”
“想你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入朝的。”
张泽毫不犹豫的摇头道:“虽然我已接受了太上皇的邀请,但我并不打算以朝臣的身份为他效力。”
“最多,也就是留在凉宫,为太上皇当一个幕僚罢了。”
见张泽这么说,张翰眉头紧锁,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前方便传来了一声热切的问候。
“可是廷尉大人?”
抬眼一看,他们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治栗内使府门外。
而那个站在门口对他们打招呼的人,正是这里的老大,百里奕。
心知百里奕这边也是早早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在这里等待,张翰笑着上前道:“百里大人,久违了。”
一番简单的寒暄,百里奕引者二人走入府衙内部。
而在看到府衙内堆积如山,甚至是让人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的公文、信笺以后,张翰兄弟二人傻眼了。
“这到是我的唐突了。”
百里奕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还请二位见谅,眼下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因为钱庄的事情,治栗内使府上下都已忙掉天昏地暗了。”
“现在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个各种加急催促要银子的公函,甚至连晚上做梦都是一双双找我要银子的手。”
“这里,怕真不是呆人的地方,咱们还是去隔壁一叙吧。”
眼见百里奕满脸的疲惫,张翰说道:“百里大人,公务虽然要紧,但身体也同样要紧,咱们分离也不过月余的光景,我看你的气色却比之前要差了许多,还是要多多注意保重身体才是。”
百里奕苦笑道:“多谢廷尉关心,不过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说着,百里奕长叹了一声,继续道:“现在国库里的银子就那么一丁点,可要用钱的地方却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不足以反任意分配。”
“现在,基本上只要是超过一千两的数目,我都要与起来。”
“可偏偏,地方上却并不管你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张口要钱,而且因为钱庄的挤兑事宜,现在各地催促拨款的公函每天更是犹如雪片一般络绎不绝,一面是办事效率低下,一面又疯狂的催促,这自然就越积越多了。”
谈话的功夫,百里奕已经将张翰二人带到了一旁的偏厅。
相比于那杂乱的正厅,偏厅到是显得整洁了许多,显然是有人特意打理过的。
在为二人分别倒了一杯茶之后,百里奕关切的问道:“太上皇一切可还安好?”
接过茶盏,张翰笑着说道:“有劳百里大人费心,太上皇一切安好,战事也一直都在太上皇的掌控当中,只不过是因为这边忽然出现了岔子,太上皇眼见情况紧急,否则也不至于让我们兄弟二人先行一步。”
见张翰如此说,百里奕疲惫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喜色,不过他更关心的显然还是接下来的问题。
在彼此都对饮了一杯之后,百里奕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道:“廷尉大人,太上皇既然让你们特意回来,可是带有银子?”
张翰疑惑的看了一眼百里奕,说道:“百里大人这是什么话?如果不带银子,我们兄弟二人这一路上难道要风餐露宿不成?”
“不过这一路走回来,身上也余下不多,大概还有个几十两。”
“怎得?百里大人可是急需?如果百里大人急的话,那这几十两就先拿去用吧。”
说着,张翰伸手入怀,十分大气的将银子塞入百里奕手中。
百里奕愣愣的接过银子,整个人都傻了。
过了半晌之后,他这才苦笑着摇头道:“是握急了,没说明白。”
“廷尉大人,我要的,可不是这寥寥几十两银子,现在咱们整个国库都要被搬空了啊!”
“而且,钱庄那边的情况也是越发危机,如果再不尽快解决,那恐怕会产生更大的事端。”
说道这,百里奕咬了咬牙,继续道:“实不相瞒,经过我们的调查,虽然眼下关中地区因为钱庄挤兑的事件乱做一团,但实则在江南还有其他更为偏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