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丞相,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啊。”
张翰的感叹,引得吕儒晦得意大笑,他说道:“不想,廷尉到也是同道中人,仅品了一口便说出此茶名讳。”..
张翰笑道:“丞相严重了,刚刚您不也说了,这是巴蜀进贡过来的吗?眼下虽然春茶还没下来,不过料想巴蜀那边能拿出手的,当属这毛尖了。”
吕儒晦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他在对张翰又对饮了一杯之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泽的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夫若是没记错,在燕王的身边当有一幕僚十分厉害,而那个人到是与阁下同名?”
张泽放下了茶盏,答道:“不敢欺瞒,此正是下官。”
“哦?”吕儒晦眉头一挑,不可置否的说道:“眼下,燕王对阁下的怨气到是深重的很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泽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不愿多说什么。
而在确定了张泽的身份以后,吕儒晦则又将目光调转到了张翰的身上,对他问道:“廷尉特意来老夫这里,应当不是为了讨这么一杯茶水吧?”
“茶水是要讨的,不过……”轻笑了一声,张翰道:“我们主要的目地,还是想向丞相借点钱来花花。”
借钱来花?
饶是吕儒晦心机深沉,在听到张翰这么说之后仍旧是一愣。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失笑道:“老夫一辈子虽都在朝中为官,但实则并无太多的积蓄,不过好在朝廷对老夫也不薄,便是这宅子都是朝廷赐予,所以老夫到也存下了一些。”
“若是廷尉要的不多,在老夫能力范围之内的话,老夫自无不允。”
“那就太好了。”
张翰大笑了一声,然后对吕儒晦伸出了三根手指。
“下官需要这个数。”
“三百两?”
吕儒晦哑然道:“不想,廷尉竟只需要这么多?虽然三百两也不算少,但还在老夫的能力范围之内,老夫这就……”
“是三千万两!”
张翰笑眯眯的对吕儒晦说道:“您可是我大夏堂堂丞相,内阁首辅,若是让您一次拿三百两出来,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吕儒晦脸色一寒,沉声道:“廷尉是特意过来找老夫逗乐的吗?”
张翰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丞相大人,咱们都是聪明人,下官也不必与您打什么哑谜。”
“此次下官过来,实则是奉太上皇之命,从丞相您这里拆借三千万两以解朝廷之急,还望丞相能不吝……”
“不吝?”
冷哼了一声,吕儒晦阴沉着脸说道:“就算老夫想帮,也拿不出这些来,二位喝完这一倍,便回去吧,恕老夫不远送了。”
对吕儒晦这拒人千里的态度,张翰毫不在意。
如今这不过就是一个相互试探的阶段,他也没拿出自己的底牌,吕儒晦傻了才会点头同意。
想着,他轻笑了一声,道:“还请丞相稍安勿躁。”
“这钱,当然也不会让丞相您白拿。”
“以一个王爵之位,从丞相您这里换得三千两,料想这笔买卖还做得吧?”
听到这话,吕儒晦心口骤然一紧。
虽然此刻他脸色依旧平静,但只有吕儒晦自己清楚,眼下他的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还不就是为了这一个权字?
论人臣,他也算是做到了极致,但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基业,最终在皇权的面前脆弱如薄纸,更不想看着自己费尽心机争来的大好局面被楚逸一遭夺走,所以他一直在与皇权斗争。
可无论怎么说,只要没造反,那他的路也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他一直在想办法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来。
吕儒晦清楚,想以臣子的身份谋取天下,这件事的难度堪比登天,所以他虽然一直都在这么做,但却始终没将路给走死。
尤其是上一次的政变,最终因文帝的苏醒,导致他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而有了这么一次失败之后,他更不可能继续如此,况且也再没这个机会。
除非是文帝忽然暴毙,而楚逸也恢复到当初那样刚愎自用,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止步于此。
可现在,他似乎又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王爵!
古往今来,没几个人能在面对“王”这个字的时候可以保持淡定,而吕儒晦也同样如此。
看着面色平静如水,但却沉声不语的吕儒晦,猜出他心中想法的张翰开口说道:“太上皇亲口承诺,只要丞相能出面帮朝廷解决这三千两万纹银的缺口,那么太上皇便允诺封丞相一个王爵之位。”
“而且,还是那种有封地,有实权,可开府建牙的上王。”
“如此一来,丞相您便将成为我大夏立国三百载以为,唯一的一名异姓王!”
吕儒晦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这三千万两,当是为了解决钱庄的问题吧?”
张翰轻笑了一声,点头不语。
吕儒晦继续道:“难道太上皇就没怀疑,这一切都是老夫在幕后操控的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