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忧心忡忡的张泽,楚逸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吕儒晦的确是野心勃勃,但眼下局势危机,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
“虽然在这件事上,他与本皇乃利益共同体,并不希望大夏倾覆,但真如果出现了那一天,最先顶在前面的却只能是本皇而不是他。”
“这老狐狸心思深沉,无论做什么都要计较利益得失,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一点?”
“所以,眼下的局势本皇不能等,但他却可以等,想要将他也给拉下来,那就必须要给予他无法拒绝的回报。”
“况且……”
说到这里,楚逸自信一笑:“王也永远都只是王,这个世界上可以有许多的王,但皇却只能有一个。”
“而且他这个王,与燕王、吴王等还有不同。”
“如燕王等,皆为父皇乃至先皇封赐,本皇纵是有心也无力过多的干涉,且他们成王日久,树大根深,而吕儒晦却是本皇亲封,本皇既能封他,那么便能削了他!”
“再者说,既然为王,那也一定是需要一个封地的,倘若本皇将他的封地给封到吴地又当如何?”
“例如……”冷笑了一声,楚逸继续道:“越王?”
听到这话,张泽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张翰更是拍掌大笑道:“太上皇好计谋,臣佩服!”
无论是按照前朝的规矩,还是大夏的祖制,但凡封王者,无论是上王还是普通的王爵,都需要一个封地。
而王爷的封号,也同样有着极深的讲究,往往都与其封地息息相关,乃至直接以封地命名。
如燕王、吴王者,皆为大夏上王,其封地并不是如当初的楚恒等东海王那般,以城命名而是直接以一片地区来命名,这就代表了他们身份上的尊贵,同时也相应的给予他们更多权柄。
也正是因为他们所拥有的这与众不同的封号,所以他们才能在各自的地方作威作福,以一城之力辐射周边,成为名副其实的吴王、燕王。
而自古吴越不分家,吴就是越、越就是吴,在千年时间的演变里,这两地早已融合。
真要分出个彼此来,那也就是吴郡、会稽的区别罢了。
只不过,眼下这片与海外连通,最为富庶的江南鱼米之地,早已成为吴王的老巢,更是不容他人窥探。
楚逸封吕儒晦为王,偏偏将吕儒晦的封号取为越,封地直接安放在了吴王的老巢,想一想都知道这两个当事人在得知以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虽然说封吕儒晦为王,看似是楚逸的无奈之举,一切都是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但随着楚逸这神来一笔的出现,占据主动权的反而成了他自己,被动的那一方却变成了吕儒晦。
可以说,这越王就是一个毒药,而且还是一个让吕儒晦舍不得抛弃,却又必须与吴王打生打死的致命毒药。
“大概的计划是有了,不过具体如何实施,那就要看二位了。”
楚逸郑重的对张家兄弟说道:“眼下,这是本皇所能想到唯一的破局之策。”
张翰、张泽二人同时躬身道:“还请太上皇放心,臣等必尽心竭力。”
楚逸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兄弟二人,张翰用计不计较后果,毒辣非常,在某些时候可以取得奇效,但同样也会带来极大的副作用,可以算是一柄双刃剑。
而张泽为人却十分的稳重,凡事都要三思而行,有了张泽在一旁监管张翰,二人相辅相成,也就形成了一个最为完美,也是楚逸最希望的状态。
同时,看着面前这兄弟二人,楚逸对他们那个只闻其人的大哥也是越发好奇,不知那又是一个怎样的英杰。
“等回了长安以后,若有需要,你们可持本皇信物去找百里奕、霍龙,这一点张翰应该清楚。”
楚逸对张泽说道:“不过,这小子总是让本皇不省心,就烦劳你多担待点,替本皇看着他了。”
张泽闻言笑道:“有太上皇这句话,臣自当好好管束这不听话的家伙。”
张翰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楚逸点头道:“好!本皇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一切,待尘埃落地,本皇返回长安以后再对你们论功行赏。”
这句话,基本上就算作是对这次简单会议的结束。
而就在这时,张翰忽然说道:“太上皇,臣尚有一事,需得您的许可。”
楚逸眉头一挑,问道:“说。”
张翰撇了一旁的云飛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臣,需要黑卫的控制权。”
听到这话,云飛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翰这分明就是要借机夺权。
“这是为何?”楚逸皱眉道。
“为防万一。”张翰毫不犹豫的回道。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防范于未然,需要武力的话,那么城内外的禁军就已足够,为何又要黑卫的控制权?”
这一次,出声询问的是再也坐不住的云飛。
张翰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一眼云飛,开口说道:“长安那是什么地方?非必要不等动兵,难不成云统领是打算让我带着禁军直接去丞相府,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吕儒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