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天万先是一惊,随即勃然变色,“是他制作出来的?”
张元敬未料余天万反应如此激烈,被吓了一跳,低声说道:“是殷天辅说的。”
余天万顾不上回避殷天辅这个名字,当即问道:“殷天辅是如何说的?”
张元敬道:“殷天辅说,无论是那七枚玉佩,还是我和师叔你手中的所谓仿品,其实都是解掌门依照图纸制作出来,实则都是正品。”
“图纸?”余天万神色阴沉,继续问道,“还说了其他的吗?”
张元敬摇头:“没了。当时,当时弟子说手中的玉只是次品,不能在陵墓中争夺机缘,殷天辅便说了上面那些话,然后,嗯,他就动手了。”
余天万点点头,没有再问。他再次升空而立,望向刚才传来雷鸣的地方,长久不语。
张元敬意识到,这陵墓背后,只怕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现在他所知之事,不过是些浮在表面的东西而已。
“解天威明明可以一个人偷偷进入此地,却非要拉着六个结丹修士一起来此,到底是何缘故?元敬可曾想过?”余天万缓缓落下,出声问道。他一改之前的称呼,直呼解天威之名,显然对他甚是不满。
张元敬道:“弟子琢磨过,想来必是关乎他所要获得的机缘,若无七人同入,那处机缘不会显现出来。”
“嗯,元敬此言直指要害。”余天万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我们想要通过炼制法宝出得此地,就要面临变数了!”
张元敬倒吸一口凉气:“师叔的意思是,若解掌门开启那处机缘,我们就出不去了?”
余天万眼中光芒跳动,似在作出艰难抉择,数息之后,他决然说道:“一切都是推测,还做不得数。但是,解天威既掌握此地隐秘,又对我等只字不吐,显然居心叵测。元敬,不能任由他在这秘境中胡作非为,老道要去阻止他!
“你自去偏殿,若是寻到炼制之法,尽快炼出却邪伞从此地出去。这样,若是我们这些人陷落陵中,你也能将这些消息带出去,让元清和佟真人知道真相!”
“师叔,解……解天威身携雷符,恐难力敌!你不如与我一起去偏殿,只要能尽快炼出法宝,还能出得陵墓!”张元敬劝说道。
余天万眼露悲色:“我玄天宗正值飘摇之际,此中结丹,皆是宗门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岂能过多折损在此。元敬,你非玄天宗长老,很多事并不知道。但老道皆知。当此之时,必以保存力量为要。你快去偏殿。”
说罢,扭头便往大殿的东侧疾行而去。刚才,在半空中眺望时,他已经看好了线路,所以走起来毫不犹豫,眨眼间,已是消失在几幢殿阁之间。
张元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一时有些茫然。但是,他很快有了决断,扭身掠过殿前台阶,沿着一条不宽的石板路,往右殿后侧行去。
有殿内部曲折回环,分成许多石物与殿室,但从外边看来,其实就是以封闭的回廊连在一起的三重庭院。
不过片刻,他便绕行至右殿后方,这里果然有一间狭小的偏殿,看着只有五六丈宽,高不过三丈,殿门斑驳,红墙发白,透着一股落寞的气息,仿若垂垂老矣。
殿门开着一条缝,侧身可过一人。
张元敬没有去动木门,从缝隙中闪身而入。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殿中空间不大,约有四五丈方圆,十分破败,几张桌椅已经损坏,有的还翻倒在地。靠最里侧,有一张条案,案上摆着一个香炉,插着一把香烛,但都只剩下小半截漆黑的木杆。
右侧石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座高山,在山顶巨岩上,负手站立着一个老者,只有侧脸,棱角突出,长须飘动。
他双目所视,乃是群峰如聚,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之数。在每座山峰的峰顶,皆有一个白色的旋涡,相互间贴的很近,但又区分得很清楚。
张元敬只是多看两眼,便觉头晕眼花,不禁大吃一惊。
这偏殿之中,除了些破烂物什,唯有这幅画最是完整,而且不给人陈旧之感。
他细细将这画察看了几遍,又走过去,掀开此画,看了看画后的墙壁,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怪余天万说他来过此地,什么储物戒都没看到。
不过,这幅画却始终让他感觉不对。无他,就是与这殿中情形,有些格格不入。
他知道,余天万肯定也能看出此点,必定也检审了一番,多半是没有发现,才离开了此地。
张元敬想起那湖中岛庄园里的照壁,推测此画或许类同,便将碧睛狻猊兽与猿十三放出,请狻猊兽来观此画。
碧睛狻猊兽绿眸一扫,目光落在那数千白色旋涡上。不多时,它眼中绿波流动,一圈复一圈,很快变成一泓深不见底的深潭。
张元敬担心它遇险,正要出声问询,却见狻猊兽眼光一闪,它眼中那深潭瞬间消失不见。
碧睛狻猊兽叫了几声,声音比较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些疑惑。
猿十三道:“狻猊兽说,这画中有一条通道,但不知通往何处去。它看不出是否有危险。”
张元敬问道:“如何进入这通道?”
碧睛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