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几乎没有犹豫的转身,便看见穿着居家拖鞋的秦晚从公寓中走了出来。
她什么都没拿,甚至连外套都没穿,慢慢朝沈宴辞走过来:“你刚刚喝的有点多,我担心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秦晚整个人已经直接被沈宴辞搂进怀里,用力抱住。
他的声音中难掩兴奋:“我就知道,你始终还是舍不得我的。”
他之所以在楼下等了这么久,就是在赌秦晚会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惦记自己,显然,他赌赢了。
秦晚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用力扣住自己,半晌才开口:“你何必呢沈宴辞?”
何必呢?
这个问题沈宴辞没有答案,秦晚也没有答案。
两人回到了家里,沈宴辞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他进门后还是有些头晕,秦晚给他找了之前换洗的居家服,又将他送到浴室门口,这才重新走出来。
她到厨房,按照手机上的食谱煮了一点醒酒汤,食材下锅后放着小火,而就在这时,沈宴辞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晚皱眉走过去,拿出手机却见屏幕上闪烁着曾柔的名字。
她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在自己的耳边。
“喂宴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跟你说,我们院长听说了我跟你的关系,所以今天找我谈话,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资助医院新建一栋门诊楼,你也知道医院资金一向紧张,所以只能——”
“抱歉,我不是沈宴辞。”
秦晚听着曾柔在话筒中的长篇大论,微微蹙眉之后开口:“沈宴辞在洗澡,你有事情的话可以晚一点打过来。”
话筒那边的曾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原本头头是道的语气蓦然顿住,瞬间寂静下去。
秦晚能感觉到她的意外,于是也没再多说,便准备挂断电话。
但还没来得及放下话筒,就听到话筒中再次传来曾柔的声音,但这次的声音没有温柔和试探,只剩下满满的寒意:
“秦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秦晚被这略有几分诡异的语气问的皱起眉头,再次看了一眼屏幕确定还是刚刚的电话,疑惑反问:“我想要怎么样?什么意思?”
曾柔冷笑一声:“你不是和沈宴辞离婚了么?既然离婚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纠缠?”
秦晚听懂了她的敌意,语气也沉了几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可是和你的儿子有关系。”
曾柔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更冷,甚至催着几分毒意:“你难道不记得你发过什么毒誓么?你如果和沈宴辞复婚,你儿子会遭报应的。”
“哗啦——”
秦晚面前攥着的水杯被她一个转身撞在地上,彻底摔碎。
她听着话筒中曾柔威胁一般的声音,心里所有的猜测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所以两年前谢舒在苏黎世做的那些事情,都有你的帮忙,对么?”
曾柔轻笑一声,像是早就猜到秦晚会这么问一般,语气平静,说出了和上次在医院她面对夏思欣时一样的话:“话可不能乱说,你没有证据,那就不是我做的,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套路,此刻听在秦晚的耳朵里,她忽然就明白了曾柔的可怕之处,也明白了为什么连夏思欣当年都在她的手里吃亏。
想到这秦晚抿了抿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证据,人们相信的是事实,不是那些被故意毁掉的所谓的证据。”
曾柔仍旧轻笑,听到这话似乎觉得很可笑:“秦晚,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还能这么天真,相信?那也要你有办法让沈宴辞相信才行,要不然你就只是一个因为嫉妒别人口不择言的疯子而已。”
“像是商洛言一样么?”
秦晚毫不犹豫的反问。
但曾柔却顿了一下,半晌没再开口,挂断电话之前又留下了一句“我晚点在给他打电话”。
几乎是曾柔挂断电话的同时,沈宴辞也围着浴巾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他单手随意的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一边开口:“是谁打来的电话?”
秦晚头也不抬直接将他的手机递过去:“曾柔。”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跟你说了什么?”
沈宴辞接过电话,反问了一句。
沈宴辞目光径直的盯着正前方,脑海中都是刚刚曾柔说的那几句话,顿了一下才转头朝自己卧室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开口:“她说等下会再打给你。”
“再打给我?”
沈宴辞闻言皱了皱眉,直接将手机滑动静音,随后扔在一旁,转身跟着秦晚进了卧室。
秦晚回到床上坐下,沈宴辞也跟了上去,站在她面前:“怎么了,怎么表情不太好?”
秦晚眼神仍然发直:“忽然想通了一点事情,才明白自己之前有多蠢。”
“蠢?”
沈宴辞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自己则在椅子上坐下,他双手环着秦晚:“为什么会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晚仰起头看着沈宴辞:“你上次调查曾柔的事情,有结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