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听到沈宴辞问出的最后一句话,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死灰,身子更是一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我没有,你、你不要胡说!”
“胡说?”
沈宴辞整个人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字一句说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那个病人在护士站闹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是你最先发现了那件脏外套,所以不动声色找人取了出来,又趁着医院的医护人员忙着处理病人的时候将外套送进了秦晚了病房,对么?”
“我没有——”
“你明白那件脏外套上的血迹极有可能造成秦晚的感染,如果她一旦被感染,那你就再不用担心我和她复婚不复婚的问题,直接等着病发没命就行了。”
沈宴辞连说出这些话都觉得残忍,但此刻却亲眼看着做出这些事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谢舒浑身随着沈宴辞的话颤抖的更加严重,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拉住沈宴辞:“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宴辞,我、我承认我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但是我最终没有这么做,你我母子一场,你应该清楚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做不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你还知道我们母子一场!”
沈宴辞蓦然抬高音调,一把甩开谢舒拉着自己的手腕:“你想害我没老婆、燃燃没有亲妈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我们母子一场?你有没有想过,秦晚受伤我一定会来医院照顾她,如果那件外套顺便把我也感染了呢?你为了钱连自己亲自儿子都能谋害么?”
沈宴辞满腔的怒意在这一刻全都发泄了出来,谢舒也彻底吓呆了。
半晌才颤着身子再次开口:“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但是并没有去做——”
“是么?”
沈宴辞抬手拿出手机,滑动出页面递给她:“那昨天从你个人账户转出到不知名账户这一百万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不知名账户一直都是曾管家帮你处理一些私事用的,对么?”
谢舒猛然瞪大眼睛,抬手抢过沈宴辞的手机,盯着页面上的账单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但谢舒却还是没有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沈宴辞已经失望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侧身看向曾柔:“尽快帮她做个检查,身体机能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下周去将她送去私人疗养院,以后会有专人照顾。另外顺便通知你爸爸一声,从明天开始,他从沈家退休了,他的退休金我会让人一次性划到他的银行卡上,你可以给他找个其他的城市养老了。”
曾柔听到这,才明白沈宴辞为什么今天会叫自己过来,原来这里面还有爸爸的事情,他大概是想一次性处理清楚。
想到这曾柔有些不忍心:“宴辞,阿姨她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她不是真心要害人的,还有我爸——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
沈宴辞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的处理方式不近人情?”
见他语气更加阴森,曾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而她爸爸在这里很有可能还是个帮凶。
谢舒听到“私人疗养院”几个字之后便直接踉跄向后倒去,恍惚跌坐在病床上,这种地方虽然说是静养的地方,但却也是完全和外界隔绝的地方,沈宴辞这样做不是想让她真的去静养,而是想将她彻底圈进起来。
想到这谢舒慢慢抬起头,看向沈宴辞:“这事情不对……这里面不对,宴辞,你要相信妈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还想再解释,但沈宴辞却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曾柔眼见谢舒脚步着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惊呼着上前去扶起,回头却见沈宴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谢舒从起初的慌乱变成了绝望,她崩溃大哭,像是被冤枉了一般彻底嚎啕,但却没有换来沈宴辞的一个回眸。
*
另外一边,秦晚在得知自己要再做一次筛查之后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她没再多去胡思乱想,而是拜托医护人员送进来一套画本,开始继续画自己的设计图。
在她画到第五张作品的时候,手机跟着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看外面。
秦晚看见微信内容后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了正在病房外的沈宴辞,手里拿着手机对自己比了一下。
秦晚见状走过去,对着他拨通了电话,沈宴辞很快接通:“喂?”
“恭喜你,顺利通过筛查,虚惊一场。”
秦晚说这话是真心的,毕竟这种情况特殊,能不被感染自然是大喜事。
沈宴辞没什么表情:“你的样本应该是有被污染的可能,医院秉承着负责任的心才要求多做一遍,但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话早上护士已经来跟她说过一次,秦晚心里也有底了不少。
她顿了一下又开口:“调查清楚了么,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去你病房中放衣服的那个护士没找到,但从现有的证据上来看,和我妈应该是脱不了关系。”
沈宴辞淡然道。
秦晚早猜到了是谢舒,但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