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齐飞和谢舒都守在床边,见他醒来立马上前:
“宴辞!”
“沈总!”
谢舒和齐飞同时起身上前,见沈宴辞睁开眼睛,谢舒更是激动的直接哭了出来,又怕沈宴辞看见,于是转身去一旁擦眼泪。
沈宴辞瞪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才恍惚回神,忽然猛地起身坐了起来,盯着齐飞开口:“我睡了多久?”
“六、六个小时。”
齐飞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开口回答。
果然,下一秒沈宴辞的眼神便凌厉了起来:“秦晚呢,找到了么?”
“没有。”
齐飞就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开口:“沈总,我已经查了所有能查的地方,但是没找到太太的任何信息,不管是飞机还是车辆,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宴辞的脸色随着这句话更加难看,他死死盯着齐飞:“没有留下痕迹是什么意思,霍阳呢,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信息时代网络社会,一个大活人想要离开江城,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他越说音调越高,最后一句直接起身,拔掉手上的针管便要下床。
谢舒见状吓了一跳,立马起身上前阻拦:“宴辞你冷静一点,我已经让你舅舅的人出去找了,霍阳那边也一直在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沈宴辞仿佛听不见一般,直接起身朝门口走。
谢舒见状更是心疼,再次哭着冲上去:“宴辞——宴辞!你别这样,你现在身体还没好,你不能——”
“妈。”
沈宴辞开口打断了谢舒的话,语气平静,深吸一口气:“你现在不让我走,我就不仅仅是身体问题了,我整个人都会出问题的。”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该激动还是该平静,但他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他找不到秦晚,秦晚是不可能自己回来的。
昨天之前秦晚和他相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感觉到了心虚和愧疚,知道自己对不起秦晚,但却以为这是秦晚想通了一切所以给她的机会,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那是秦晚在和他告别。
谢舒看着自己儿子此刻的的模样,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慢慢松开手:“你爸的葬礼在三天后,沈宴安控制了沈家所有的人,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去送你爸最后一程的。”
沈宴安此刻名正言顺接管沈氏,所有下属和合作方以及亲友其实都在等沈宴辞的动作,可是沈宴辞毫无动作,他们也只能接受现在的沈家。
谢舒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就还是震惊,她和沈城虽然是商业联姻,到哪毕竟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没有感情,但也算是交情很深的合作伙伴,他忽然去世,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自杀,谢舒真的一时间无法接受。
沈宴辞在原地站了片刻,什么都没说,脚步晃动着走出了病房。
许悠悠早上正在家里做瑜伽,听到佣人说外面有人找,不禁有些意外,于是便换了衣服走出来,见到是沈宴辞更是摸不着头脑,皱眉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虽然和沈宴辞认识多年,但许悠悠和他之间的交情都只是在秦晚的身上,除了秦晚以外两人并没有其他的来往,现在突然间他来到自己家,许悠悠第一反应就是奇怪。
沈宴辞慢慢抬起头,他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疲惫的神态中透着狼狈,盯着许悠悠看了半晌才开口:“秦晚昨天晚上离开江城了,这件事你不知道么?”
许悠悠被他问的一愣,随后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秦晚离开江城了?她离开江城的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
沈宴辞抬眼定定的看着许悠悠:“她在江城最重要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她不告诉我她的行踪我能理解,但是她不可能连你都不告诉,所以,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许悠悠听到这终于明白了,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上次带暖暖去秦晚家里的事情,激动的抓住沙发把手:“走了?你说秦晚走了?”
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怪不得上次她送给暖暖那么贵重的珠宝,怪不得连没出生的孩子的平安锁她都提前帮我准备好了,原来、原来她早就计划要走了,所以才故意把事情都提前准备好。”
她说话的语气难掩激动,立马有一旁的佣人上前扶住她:“太太,太太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怀着孕呢,可不能情绪激动。”
沈宴辞看着许悠悠的反应,眼底更是泛起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连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秦晚不会走的这么决绝的!”
许悠悠听到这话本就激动的情绪更加崩溃:“沈宴辞!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秦晚现在还怀孕呢!一个孕妇被你们沈家逼成这个样子,竟然断绝了自己一切关系离开长大的地方,你还跟我说什么不可能?你马上去把秦晚给我找回——马上去!”
许悠悠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指着沈宴辞脸色涨红的大喊,要不是佣人拦着甚至还想跑过去动手。
就在这时林子昂